掖庭里没有任何声音,赵常侍喜安静,一点吵闹就会鞭笞下人,因此众人的呼吸声都不敢太重,以免吵到赵常侍。
众人瞧到司马御正要去禀报赵常侍,但被司马御制止了。
他兴致昂然地步入掖庭,趁这会工夫给赵常侍来个措手不及。
此时赵常侍正在正堂里饮茶看书,这一年来天枢宫里无大事发生,小事也没什么,无聊到只能看书,先秦时候的书翻了一个遍。
一道人影从大门前进来,投映在光洁的地面上,赵常侍缓缓抬起头,目光便落在了司马御的面孔上。
司马御比一年前黝黑了许多,脸上的五官但更显凌厉突出。
赵常侍起身相迎,笑道:“西陵王,你比以前更俊了。”赵常侍对司马御的相貌很欣赏,男人的气度就应该是这样,像刀剑一样锋利,又像是大山一样钝重。
司马御瞅着赵常侍,赵常侍仍如从前一样,瘦小的身子顶着一颗硕大的头颅,眼里的笑始终是不阴不阳。
不过赵常侍夸他俊,司马御没什么反应,这话应该姚荺来说。
“好久不见,赵武阳,你可是一切如旧。”司马御不由分说便坐在了案台上。
顿时赵常侍就怒了,这个司马御为何就一定要坐他的案台,之前的几个案台都被司马御给劈成了两半,等司马御走后,他又苦心寻觅了一张金丝楠木的案台。
赵常侍小心翼翼地保护这张金丝楠木案台,像锐利的东西从不放在案台上,以免划伤案台留下印痕。
因此用了一年,这张金丝楠木案台还是簇新簇新的。
可是司马御一回来就把他珍贵的金丝楠木案台当成胡床,想坐就坐。
虽然心中愤怒至极,但赵常侍面上依旧笑眯眯的,忽然司马御的一只脚弓起踩在案台上,手里的玄铁剑也直抵在案台上,霎时赵常侍心中如血流。
好在司马御觉得这种姿势大概也不舒服,便又把脚放下来,玄铁剑横放在腿上。
“西陵王,你可抓到陛下和姚荺了。”
司马御面上喜气洋洋,赵常侍度其他神色,应该是好事。
“司马措就快回宫了。”
“既然西陵王你已回来,为何不将陛下带入宫中,还放任他在宫外呢?”
赵常侍的权力范围仅限于天枢宫,宫外的事却不甚知,一般军情直接向司马御的军营急奏,不通过天枢宫。况且对于军机大事,赵常侍一窍不通。
司马御对赵常侍的安排,就是当作一个家奴管管家里的事,在这点上赵常侍是非常称职。
“他还未到洛邑,但快到了,这次司马措进宫后,他仍是皇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