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御按姚荺所指的方向赶向司马措的营地,往前走七八里路便瞧到一片营帐。
一条小河绕在营帐弯弯曲曲地流向黄河,司马御忖道:“此地驻兵虽好,但地势平坦,又在黄河不远的地方,如果趁着顺风时,一把火射到营地,那瞬间便能将整个营地烧个精光。”
“司马措这小子还是年轻了,不懂兵法,我大晋兵马若渡河而来,先用火箭,让他们手忙脚乱,然后再一齐攻入。”
以前司马御行军打仗时,尽量会找能掩护的地势驻军,如遇平地,则会在营地四周掘深坑防御敌人。
司马御对司马措的心情也是十分矛盾,他俩幼时感情极好,只是那次火灾司马措独自逃生,而他被烈火烧伤,从此司马御才恨上司马措。
现在司马御得到姚荺的情感,他对司马措的敌意和仇恨也慢慢消失了。
天还没有黑,此时不易混到营地中,司马御向后退出两三里地,寻了一个蔽荫的地方躺下来歇息。
没想到眼睛一闭就睡过去,再次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。
司马御望着夜空辨认时辰,他从军后曾学过星相,通过星辰的移位分辨时辰,此时约摸是子时后。
“我竟然睡了这么久。”
司马御拍着衣裳上的灰尘,快步向司马措的营地奔去。
营地的外围有士兵在巡逻,司马御等了半天,才有一名士兵出来解手,他眼疾手快,立即起身,掌锋劈在那人的脖颈上。
司马御将那人拖到草丛里,脱下他的衣裳穿上,然后扼住他的颈骨一扭便将他送往西天之路。
夜色很黑,子时是人最迷糊最困倦的时刻,司马御将头上的帽子压低,堂而皇之地进入营地。他身着匈奴士兵的服饰,也没人注意他。
营地很大,寻找司马措的营帐有些困难,但司马措的营帐应该是在营地的中心。
他向前走去,营地中心无人巡逻,司马御不断摇头,司马措真是大意,如果自己要是来放一把火,这片营地说不定就要成火海了。
忽然有一间营帐亮着灯光,帐幕上映着一道魁梧的影子,顿时司马御一怔。
他已然认出这道身影正是司马措。
营帐里似乎只有司马措一个人,司马御一喜,正好单独找司马措谈谈。
司马御掀起门帘进去,里面的人果然是司马措。
霎时司马措的神色一变,他似乎是未料到司马御会来,牙齿一咬,这时一张大网突然从营帐顶落下,司马御发现不妥时已为时已晚,只觉眼前有东西落下,整个身子就被罩在网中。
司马措一拍手,从营帐外立即冲进来二十来个手持刀枪的匈奴兵,将司马御团团围住。
“不错嘛,你会用计了。”司马御哈哈大笑,他本来还觉得司马措疏忽大意,原来一切都是司马措安排的让他掉以轻心。“你知道我会来找你。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,除了我,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。”司马措语带讽刺。
司马御点头,他和司马措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