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脱下自己的衣裳,姚荺从手指缝中看到他宽阔的肩背,又羞得紧闭上眼。
暖融融的身体挨着姚荺,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,比火塘里的火要暖和得多,姚荺红着脸低声道:“有灯亮着,我不习惯。”
“好。”司马措快笑坏了,他没有起身,伸手一挥,手里扇出的风吹熄了油灯。
穹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,司马措伸手去拥姚荺,但手指刚碰到姚荺的肩膀,穹庐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。
“阿四,阿四。”
帐帘外传来一名女子圆润的声音,霎时司马措一愣,他没听出这个声音,但是他排行第四,司马云清就一直叫他阿四。
“是我阿姐。”司马措压低声音。
姚荺啊了一声,吓坏了,慌的起身找衣裳。
司马措按住她躺下,道:“你别怕,躺着,我出去一趟。”他迅速地穿好衣裳,掀开帘子出去。
外面有个穿着匈奴服饰的女人,和赤月差不多的装扮,司马措认真地瞧了几眼。
司马云清比他大好几岁,十五岁时就被送到匈奴和亲,司马措对她的样貌记得不太清。
“阿四,你不认识我了吗?”司马云清走近几步,让月光照在她的面庞上,只见她的印堂上有一粒殷红的朱砂痣。“阿姐,真是你。”
司马措记得这粒痣,司马云清一出生时印堂上就有一粒天生的美人痣。
“阿四。”司马云清见司马措认出她,激动地拥住司马措,头伏在他的肩上。“阿四,我听赤月说你来找我,我就马上赶来了。”顿时司马云清泪如雨下。
“阿姐。”司马措眼圈也红了,但忍住没流泪。
司马云清哭了许久才慢慢止住哭声,她盯着司马措仔细打量,末后便笑道:“我家阿四从小就长得俊,现在更俊了。对了,我听赤月说,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你妻子,怎么不见她?”
“阿荺身子不好,她早就睡了,本来她要出来,是我不让她起来,等明日再让她见阿姐。”
“对,草原的风冷,她这热身子吹了冷风只怕病会更重,让她躺着,我们姐弟好好叙旧。走,到阿姐那里去。”
“阿姐,让阿荺一人在穹庐里我不放心,现在也晚了,未免会打扰阿姐歇息,等明日我带着阿荺一起去见阿姐。”
“好,阿四,那你就去歇息。”
司马措目送司马云清离开,直到看不见背影后他才踏入穹庐。
他没有点燃油灯,脱了衣裳躺到姚荺的身畔。“阿荺,睡着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刚才姚荺已经听到司马措与司马云清的谈话,原以为他们会谈许久,但仅仅只说了几句话。“明天我们要去见你阿姐?”
“嗯。”
与司马云清的突然见面,使司马措一直处于兴奋之中,他伸出手臂,让姚荺枕在自己的胳膊上,但此时他脑中不再有任何的绮念,他全心全意去想明日的措词,他该要如何和司马云清提出他的意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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