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月的侄子侄女不少, 但她最喜欢阿里朵。
“好,她也想念你这个姑姑。明天起程后,你和仆骨多注意那几个汉人。”
“他们也就三个人,怕他们做什么,等到了王庭, 就是我们的笼中之鸟。”
“别大意,他们聪明的很。”
赤月没有在意, 要是真聪明的很, 就不会流落到匈奴来,术木合是没瞧到那个什么王凶暴的样子。
“问你一个问题,我和汉人叔叔的妻子谁好看。”赤月一直计较这个问题,她也问过仆骨, 仆骨说差不多。
差不多明显就是敷衍的答案,哪有差不多的,肯定会有个高低。
术木合端起羊骨制成的碗,想起姚荺的面容,那张沉静的面容像夜里的幽光,比匈奴女子动人得多,看到她会想到很软,很软的东西,人会不胜酒力醉倒的样子。
“她好看。”术木合脱口而出。
赤月不高兴了,术木合真是不会说话,难道就不能像仆骨那样说差不多就得了。
“不饮了,我去睡觉。”赤月气呼呼地走了。
草原上的夜有几分寒凉,赤月向着司马措的帐篷走去,却看到他就躺在帐篷的侧面。
“咦!你怎么不睡在帐篷里面?”
司马措伸手在唇边嘘了一声,道:“不要吵醒阿荺。”
赤月向周围一看,鸳鸯那个丫头也不在,遂小声道:“你让那个丫头进帐篷去睡了?一个丫头对她那么好干嘛?这夜里冷得很,你可别冻病了。”
“鸳鸯一个女子自然要睡在帐篷里,我是男人不碍事。”
“别逞强,草原的夜不是你想象的,露水浸到骨子里,以后骨头痛得你不能走路。”
赤月虽然在斥责司马措,但内心却是想到这个男人对女人竟如此体贴,那匈奴男人可从来不会这样心疼妻子。
说着,赤月便令附近帐篷里的几个士兵去别的帐篷,把这个帐篷空出来。
“你睡这个帐篷,千万不要露宿,否则以后有你苦头吃。”
“谢谢侄女。”司马措笑道。
赤月仰头哼了一声,道:“是不是汉人男子都很体贴女人?”
“也不是所有,但应该大部分男人都会。”
赤月得到了答案,满脸笑容,道:“你快点去睡吧,我也要歇息,明日太阳一出来我们就赶路。”
她向前面欢快地跑去,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。
草丛中有个模糊的黑影,正在注视她和司马措,等四周安静下来后,那个黑影慢慢地向后退,退出百丈多远后,他才转身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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