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活在哪里都一样,知足常乐。”
司马措猛地怔住, 姚荺顿觉自己失言, 是有一个地方是除外的。
知足常乐并不能用在天枢宫。
“抱歉,我说错话。”
“没事,我是在想我太不知足, 有时我也在怀疑我并不是帝王之材, 何苦一定要做皇帝, 就这样在山村中与你度日不是更好。”
“那不是你不知足, 是你胸有大志。”
姚荺伸手抚上司马措的面庞,这张面颊越来越清瘦,当然也越来越黑。“我相信这天下始终是你的,等你下次回到洛邑,你就会牢牢把它掌控在手中了。”
司马措凝视姚荺, 姚荺的话总是那样打动他,让他深信不疑。
两人携手往前走, 踏着清幽的月光, 来到村口的桥上。
姚荺站在河岸上,悬挂在桥墩下的剑完全沉入黑暗中,连一个影子都瞧不到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司马措也向桥下张望,他咦了一声道:“桥下挂着一把剑。”他目力较好, 桥下光线虽暗但还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对的,桥下是有一把剑,据说是一把古剑,不知有多少年。”
“应该是镇河之剑。”
姚荺忽然兴奋起来,道:“你快去把剑取下来。”
“取剑做什么?镇河之剑是防止水患,我若取下来不是以后肖家村要遭受水患?”
“不会的。四郎,肖大嫂说这把剑煞气太重,不利村里男丁,因此要把剑取下来,但只能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才能取下剑,其他人会被水流冲走。”
“这倒是有趣,只是取了剑,无镇河之物又该如何?”司马措笑道。
“肖大嫂说,将取剑之人的头发和血,融入铜液之中浇铸成像,置于桥上便可。”
司马措蓦地沉默了,天下最尊贵之人只能是天子,可自己一个傀儡天子又如何尊贵呢。
姚荺知他心思,道:“你去取剑,便知谁是天下最尊贵之人。”取剑虽然危险,但取剑能增强司马措的信心,人只要有信念在,什么事都难不倒。
这些年司马措一直生存在司马御的霸权之下,小心慎微,他的信念岌岌可危。
“阿荺,你说我真能取剑吗?”司马措满脸的渴望。
“能,当然能,你是皇帝,是天下之主。”姚荺重重地点头。
“好,我去取剑。”司马措也点了头,是时候要证明自己是否是天选之子。“阿荺,如果我不能取剑,以后我就安心做一个农夫,或是樵夫,与你在这山中过日子,再不问世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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