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荺愣住了,刘淑妃果然还是没逃脱噩运,在这个天枢宫中是不能见到孩子的,也不允许听到婴儿的哭声。“陛下知道吗?”
“陛下知道,正是陛下令我们赶去摇琼殿。”
姚荺心内叹息,摆摆手道:“你们去吧。”
鸳鸯叹了一口气,道:“刘淑妃这人虽然不讨喜,但三个月的胎儿说没就没了也是令人可惜,但她也不至于要走上绝路,趁着陛下宠爱她,再怀一个就是。”
“别说了,走吧。”
凡事哪里能如鸳鸯想得这样简单,这天枢宫中的女人不计其数,也曾有嫔妃怀上司马措的骨肉,可都过不了三个月便就各种原因小产。
是有人刻意不让司马措有子嗣,但这话姚荺不能说。
忽然姚荺如坠冰窖,她极端厌恶这个深宫,它缚住了她的自由,阻挡了她自由的爱。
这时笑声传出来,是从御花园那边传来的。
鸳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,惊喜地道:“殿下,是陛下,你快看。”
瞬间姚荺全身剧烈地一阵颤抖,自从她进宫三年,她与司马措真正的见面只是大婚那一夜,此后他们偶尔会隔着众人,隔着十来丈远的距离瞧过。
但那只是她瞧他,司马措并没有瞧她。
姚荺转过身,视线去追寻那欢快的笑声。
天还冷,未到春暖花开,树叶仍是未发芽的状态,司马措的身影就没任何阻挡地落入姚荺的眼中。
司马措眼睛上蒙着黑布,在和叶修容捉迷藏,两人的笑声都很爽朗。
“陛下也真是的,自己亲骨肉刚刚没了,刘淑妃还自缢了,他倒好和叶修容捉迷藏,他怎么一点都不伤心?”鸳鸯扁着嘴。
姚荺极力地看着司马措,也想看出司马措是否伤心,但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就挡住了一切秘密。
只是他的笑声显示他是开心的。
铁打的皇帝,流水的妃子,他身边的女子没断过,若没有持久地钟情一名女子,又怎会为那女子伤心难过呢?
叶修容左躲右闪,这是个才十七岁的女子,她不算多美丽,至少容貌不及刘淑妃,可从这女子身上看到一种少见的朝气和活力。
她像一株迎着阳光生长的向日葵,带来了春天的气息。
“怪不得陛下中意她,我也中意这样的女子。”姚荺发出感慨。
“殿下,你说什么?”
“没说什么。”
两人凝视着御花园中的司马措和叶修容,叶修容的声音像清脆的铃声,她叫着“陛下,陛下”,姚荺的耳畔满是她声音的回声。
很快司马措就捉住叶修容,他扯下面上的黑布,笑道:“可把你捉到了。”
他笑得嘴角都咧开了。
姚荺面上也浮着淡淡的微笑,终于看到司马措的面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