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二叹息,“就老夏一个人不肯相信……”
“因为那婆娘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,老夏便盯上了她。”
“这偷了腥的猫怎么会吃素,果然,才过了十来天的时间,那婆娘和她那贼汉又缠上了……”
“事后,两人随口间便谈起了老夏妹子那事,被守得眼珠子都是红丝的老夏当场捉了个正着。”
郑二想起他娘说的,当初那老夏就像是地里冒出的恶鬼一样,直把两个赤果果的人打得半死不活。
郑二庆幸:“还好当时府衙里的大官是个好的,老夏这才没出事,唉,但是老夏那妹子的尸骨,那是怎么的也捞不到了。”
宋延年想起东兴楼旁的梅江。
放眼过去波光粼粼漫无边际,江面平静,底下确实暗流汹涌。
那样的地方扔下一个麻袋,回头再去找,谈何容易。
想着荷花精面容上和老夏一样的胎记,宋延年有了几分猜想。
郑二带着小子郑易鸣和宋延年挥别。
“宋大人,夜黑了,我就先家去了。”
宋延年:“去吧,孩子也困了。”
……
郑二走后,宋延年抬脚往前走。
夜渐渐的深了,长乐坊里的小摊贩或挑着担,或推着小车,陆陆续续的家去了。
散心的百姓也踩着清凉的夏风,带着愉悦放松的心情朝家的方向走去,中间夹杂着小儿娇憨赖皮的声音,以及母亲温柔的絮叨。
夜色既静谧,又带着无限的温情。
……
宋延年沉吟了片刻,想着老夏摊子上的那盏灯笼,转了个身,朝梅江江畔走去。
……
江畔的堤岸上搁着一个扁担和长柜,那是方才做糖活儿老夏的家当。
宋延年:果然。
这是来放河灯了。
他继续往前走。
越过河堤,在一片青葱郁郁的河草旁,头发花白的老夏半蹲着,他的背影瞧过去有几分的佝偻。
在他的手边有一盏河灯,河灯是荷花的造型,中间花蕊的地方摆一根矮胖的白蜡烛。
老夏点了蜡烛的烛心,烛火颤颤巍巍的跳跃了下,随即就在荷花花瓣的保护下稳住了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