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胖推了推燕阳喜,欢喜道。
“喜娃快看,大鹏叔在发光,他不会死了是不是?”
燕阳喜没有说话,他紧张的拽紧裤腿边的衣物,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床榻边的两个人。
不,不是他爹在发光。
是这个好心肠的哥哥在发光。
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那道光缓缓的寂灭,随着宋延年掌心一个柔和的推力,燕阳喜见他爹突然呕出一口发黑的血。
吐出这口血后,他便躺平没有了方才那骇人的动静。
燕阳喜喃喃:“爹……”
这是又活了吗?
一时间,他不敢问也不敢看。
大胖没有这个顾忌,他忙不迭的问道。
“哥哥,我大鹏叔怎么样,他还能活吗?”
“没事了。”宋延年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,只见他胡子拉碴,发绀的面色也褪去,眼下苍白中带一点的青。
但这不要紧,他的呼吸绵长,显然危机已经退去。
大胖松了口气,庆幸不已。
“那就好那就好,喜娃……”
他欢喜的回头,话喊在嘴边又停住了。
原来,不知不觉中,燕阳喜脸上已经无声的淌满了泪水,他抹了下眼睛,倔强的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。
大胖哪里见过燕阳喜这样,手脚无措的又喊了一声。
“喜娃……”
“大鹏叔没事了,你别难过了。”
燕阳喜扭过头:“我没难过,他都不要我了,我才不会为他难过!”
脸上那些混着眼泪和鼻涕的脆弱神情,谁都看得出他这是虚张声势的倔强。
宋延年探手在袖里乾坤中摸了摸,最后拿出一小提的药包,递了过去。
“给。”
燕阳喜接过,小声问道,“哥哥,这是什么?”
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,虽然此时又愤怒又伤心,但对于这个救了自己,又救了他爹的人,他虽然恨怒在心头,却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,模样乖巧又安静。
宋延年摸了摸他的脑袋,眼神里都是温和。
“这是给你爹吃的药,三碗水煎一碗药,你会吗?”
燕阳喜点头,“恩,我会的。”
“我奶奶生病的时候,也都是我做的,邻居的婶婶教过我。”
宋延年又摸了摸他的脑袋,笑道,“真乖。”他继续解释道。
“方才我替你爹将体内的毒逼出来了,但里头多多少少还有些毒素残留,这就要靠吃药温养。”
“这几包吃完,应该便差不多了。”
这些药是他前两日听他爹给他爷爷做番鸭炖银杏果,找大夫给他爷爷把脉看病时,为防万一,特意开的药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