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真是鼠假官威!
……
宋延年有些吃惊的看了眼公堂外头,只见前庭人头攒动,熙熙攘攘,各个探头伸脑的往公堂里瞧来。
他瞥过一眼张谷安。
这么多人,要说张武侯不是故意的,他还真不相信了。
张谷安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大人看穿,挠了挠头,咧嘴讪笑了两声。
……
想到他这段时间的颓靡,宋延年收回目光,也就不去计较这事。
很快,李大牛等人将林静慧的表哥梁杰信也押来了。
对待男犯人,李大牛的手心更重,梁杰信双手被缚在背后,随着李大牛的一个推攘,他膝盖头重重的磕在地上,一个收力不及,整个面门朝下,牙齿都磕了一下。
差点就被磕掉了。
梁杰信稳了稳身子,回头怒瞪李大牛,“你!”
李大牛已经退到左列和张谷安站一排,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。
梁杰信心里怄得要命,他二十来岁模样,生得倒是不差,身材不高不矮,就是有些瘦削,也有些皮黑。
也许是因为过瘦,眼睛咕噜噜的转时,人显得有几分的轻浮和跳脱。
宋延年拍了拍惊堂木,“肃静!”
喧哗的公堂陡然安静了下来,宋延年心里满意。
纪家姑娘刚刚恢复了心神,一时间,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这段日子闹着要嫁梁家的模样,对她那样的闺阁女子而言,这比让她去死还难受。
纪家老爷和纪家夫人怕她做傻事,眼下都守在家里。
因此,对于这次的案情,纪家人没有来公堂,只有一张诉状托张谷安带到公堂。
不过,就算纪家人没来,还有张谷安这半个纪家人在旁边看着,他们倒也不怕自家吃亏。
……
案情十分的明了,纪家和梁家的爷爷辈曾经是酒友,有一回两人喝大了,就乐呵的笑着,说要做儿女亲家。
梁家爷爷回去后便和家里人说了,还是小孩子的梁杰信也听到了。
那时孩子还小,谁也没有把这酒桌上的戏言当真。
后来,梁杰信逐渐长大成人,他的性子不沉稳,整日在坊市里衔着根草根子晃荡,游手好闲,有了闲钱便去酒坊打酒,再去割点酱肉,时不时的还会去赌坊里玩上两把。
其中,最喜欢的便是斗蛐蛐了。
就这样,好人家的爱惜姑娘,他自然很难说上亲。
梁家人对他的婚事苦恼得很,就又想起来过世老爷子说过的纪家姑娘。
梁夫人死马当活马医,找了东湖州城顶顶有名的黄翠翠,请她上门去说说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