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神龛旁边,一盏大肚宽口的瓷瓶,上头供奉了当季的栀子花。
擦拭到花瓶的时候,郑氏的手顿了顿。
她回头看了看正在吃寒瓜的闺女,欲言又止,片刻后,还是过不去心里良心的坎,开口道。
“慧儿,你前段时间是不是给你表哥弄了个花瓶?”
林静慧顿了顿,用筷子又插了一块寒瓜到嘴边,若无其事道,“是啊,怎么了。”
郑氏有些急了,“哎,你这孩子,你怎么又弄这些东西了,还拿给你表哥作甚么。”
林静慧不在意:“表哥想要,他开口讨了,那我当然就给了。”
郑氏急得在屋里来回的踱步,片刻后,她拖了张板凳在林静慧旁边坐下,压低了声音,轻声道。
“你表哥肯定是想着法子将那花瓶送到了纪家!”她眼神朝外头看了看,确定没有人了,这才继续道。
“外头人现在都传遍了,纪家那姑娘死活闹着,非你表哥不嫁!”
“慧儿,你说,是不是因为那个花瓶?”
林静慧有些欣羡,她送出去的花瓶就没啥动静,表哥的却威力这般强大。
她不在意道,“那不是很好嘛!”
郑氏急了:“好什么好!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哥那德行,癞癞头一样,虽然我是他大姨,可我还是要说一句公道话,你表哥他,他配不上人家纪姑娘!”
林静慧瞥了一眼郑氏,不满道:“表哥哪里不好了?”
“再说了,他们纪梁两家本就有亲,是纪家嫌贫爱富,这才不认表哥的。”
“现在未来表嫂这么看重表哥,不是很好吗?家里就是得和和美美的才好。”
郑氏瞪眼:“那亲事哪里能当真!”
“不过是酒桌上两个老爷们话赶话,一时的醉酒之言罢了,都多少年前的事了!”
林静慧扯了个帕子,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手上的寒瓜汁,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“人家老话都说了,一口唾沫一个钉,这说出来的话哪能那么简单的收回去。”
“更何况是亲事,纪家不认,那表哥怎么办!”
郑氏:……
“话哪里能这么说,要按你这么说,娘和你小姨还曾今戏言,说是要给你和你表哥做亲呢!”
“难不成娘也要将你嫁到他家去?”
“娘!”林静慧恼羞成怒的打断,“这是戏言,你老提这事做什么?”
“再说了,我都当表哥是我嫡亲的哥哥,他也只把我当妹妹看待!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中意的人是陈家公子。”
郑氏憋得内伤,还是小声的劝道。
“你也知道这是戏言啊,我和你说,你赶紧把纪家这事给解决了啊,别到时候出事了,我看你怎么整!”
林静慧:“哪里会出事,能出什么事啊!”
她扭过头,不想继续再搭理她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