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爷有怨直说,兴许这其中有所误会。”
要他来讲,看黄媒人的神情,这恩情她铁定是忘记了,不过,这一方是人,一方是老鼠精,也许多年前,古老太爷只是以老鼠的身份出现,这恩情忘记也不足为奇。
古老太爷盯着黄媒人,愁大苦深的开口。
“这事,得从二十三年前说起。”
“那一年夏天大旱,东湖州城到处都缺粮少食,哼,你连儿子都差点养不活了,你自己好好的想想,你那儿子是怎么活的,是不是受了我的大恩。”
说罢,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黄媒人,小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,细看里头还有两分忿然作色。
细说起来,他可算是这黄媒人的大恩人呢,他可是免了她的丧子之痛。
结果呢,她居然连给自己家小孙孙做个媒人,充充场面,摆摆阔气都不愿意。
哼!
……
黄媒人莫名,“我儿子怎么活的?我儿子是我掏了个老鼠洞……”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,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“是你?”
古老太爷瞥了一眼,“哼!”
笨头笨脑的,不是他还有谁,这黄媒人上哪再去认识一户老鼠精!
“当初你可是偷了我的口粮养活了你家儿子,我瞧你可怜,后来也没和你计较。”
“你仔细的想想,后来家里是不是又多里一些豆子和大米,那都是我乡下的亲戚孝敬我的,我看稚子可怜,这才分了好一些给你。”
黄媒人这下是真的诧异了。
是是,那时她家小儿就是靠着自己掏的那把米,熬汤吊着活了过来,后来,家里莫名又有了两袋的粮食,一袋米一袋黄豆,她拿黄豆磨了豆浆,这才一点点的养得小儿面色好看一些。
宋延年凝神又看了两人,这古老太爷没有撒谎。
他冲古老太爷拱了拱手,赞道。
“古公大义!”
古老太爷听到这古公一词,面露得意的捻了捻胡子,随即轻咳了一声,故作矜持的摆了摆手。
“无妨无妨,都是街坊邻居罢了。”
“你们人类不也常说远亲不如近邻……我那时和这个妇人住同一处的屋檐下,自然想着是能帮一点是一点。”
“呵呵,客气客气。”
“后来,我家小子找到更好的地儿,我就跟着他去别的地方生活,也是这两年找了这个地儿,日子才好过起来。”
“这不,我那几窝的孙儿中,就大肉有点慧根,他成亲我自然是想要喜庆点,这才想起这黄翠翠。”
“她这些年在东湖州城的名头,我们躲在角落里也是有所听闻的。”
“可惜可惜啊!”
古老太爷惆怅的看向前方的地上,宋延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。
只见,原来精致的小红轿掉在了地上,轿夫逃窜,上头的法力一点点的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