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啊客官,包子今日卖完了,明儿赶早!”
宋延年:“……行叭。”
他转身往东湖州城的署衙走去。
……
热热闹闹的市集散去,夜色为东湖州城披上了一层黑色纱衣,静谧幽静,几盏灯火亮起,为夜色添一丝烟火气息。
城南的一栋老宅里,时不时有鸟儿的鸣叫声传出。
这一片曾经遭遇过火灾,是以,除了这栋老宅,其他宅子离得有一段距离,因此,鸟儿的鸣叫声虽多,却没有惹来邻里的抱怨。
文安掩上木门,落锁,这才转身朝屋内走去。
他走得很慢,屋舍里有数个鸟笼,因为天冷夜黑,鸟笼用薄棉的笼布罩着。
他沉默的点了桌上的蜡烛。
随着烛光亮起,昏黄的烛火一下便充盈了这小半的空间,文安从斗柜里翻出大块的丹砂,细细的碾磨成粉尘。
丹砂粉拌着粟米,是鸟儿今晚的膳食。
“吃饭喽!”
随着笼布的掀开,露出里头或精神或无精打采的鸟儿,细看,这几十只的鸟居然都是啄木鸟。
喙、爪青色,面若桃花。
半晌,文安从鸟笼里拎出两只死掉的啄木鸟,随手往窗棂外头的小溪中一丢,面无表情道,“真没用,又死了。”
流水很快便带走了僵硬的鸟儿。
……
喂完鸟,文安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,这才转身回自己的屋子。
他坐在梨花木的梳妆台旁,梳妆台上搁着一盒檀木制成的妆奁,随着卡扣的打开,露出里头各式各样的木梳,有桃木、有杏木、有沉香木……
把把精致小巧,美丽异常。
文安拿出一把桃花梳子,放在鼻尖轻嗅。
半晌后,他突然发疯似的将木梳往梳妆台上一砸,崩溃的大哭,声声哀恸,句句伤情。
“不是这个味道,不是这个味道!不是!不是!”
……
他喘着气撑着桌子,红着眼抬头,目光恰好落在梳妆台上菱花形的铜镜上。
镜子中,他的一双丹凤眼眼角泛红,里头有着润润的水光,伤情又痛苦……文安抖着手抚摸上自己的眼睛,失神的喃喃。
“不是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哪呢?我放哪里了?”他慌里慌张的到处摸索,最后在梨花妆奁中拿出一个白瓷瓶。
文安握紧手中的白瓷瓶,死死的盯着它,“娜娜……”
接着,他猛地抬头,将白瓷瓶瓶口对准自己的嘴,黑色的药丸子一下就滑下喉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