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延年这下是真的急了。
他何曾见过这番阵仗,就连他三伯被送到山里清修,他爷爷也只是背着手沉默的叹气,少吃两碗饭罢了。
“别哭别哭,你和我好好说说,这都是怎么了?”
王爷爷最先止住泪,他扯了扯宋友田的衣襟,开口道,“友田兄弟快别哭了,走走,带你大孙子去咱们的鸟笼那儿瞧瞧。”
他觑了宋延年一眼,“他可是行家,肯定有法子!”
宋延年:……
不,这话过奖了……他就养过一只鸟儿,还是别人家的。
难怪老人都说别人家的崽不能养,这别人家的鸟儿也一样,小蓝这没良心的最近都不回来。
……
宋友田:“是是,延年走,咱们赶紧去看看。”
说完,他回身将布鞋重新趿拉上,这才带着宋延年往院子里走去。
……
王家的儿孙常年在州城做生意,家里富豪得很,见老爷子爱鸟,专门腾了一处的院子给王老太爷养鸟。
家里儿孙平日不住这处的院子,就只有王老太爷带着一个老仆住在这边。
王老太爷:“说什么我的鸟儿们太吵太脏,嗤,明明是他们不懂得欣赏,鸟儿的声音多好听,叽叽喳喳的,就跟唱曲儿似的。”
“宋大人,你说是不是?”
才一走进院子,便有鸟儿粪便以及羽毛类动物特有的腥气传来,这是打扫再勤快也避免不了的味道。
一两只独唱是好听,这大合唱缺了指挥,便有些闹人……
宋延年不想违心附和,只得微微笑了一下。
王老太爷也不在意,在他心里,这宋大人也是爱鸟的人,没瞧见他养的那只橘绒蓝背鸟儿多通人性么!
他的视线扫过院子里的鸟笼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这极品的鸟儿当真可遇不可求,只那么小小的一只便打败了他这么多的珍藏。
气人哟!
……
宋延年的视线扫过院子。
院子很大,西南方向的角落里种了一株银杏,此时银杏叶落,金黄如扇形的杏叶洋洋洒洒的落下,地上堆积起薄薄的一层。
银杏树和屋舍的木梁上牵着一条粗麻绳,麻绳虽然有风吹雨打的痕迹,却仍然坚固,下方挂着一个个鸟笼。
鸟笼有开有合,里头的鸟儿抓着细细的杆子,时而扑棱翅膀,时而轻啄自己的羽毛,小眼睛机灵的瞧来瞧去。
一派的生机热闹。
……
“这里这里,延年快过来看看。”宋友田引着宋延年到屋舍前。
屋舍的内里暂时看不到,但屋檐下同样牵着一条又一条的麻绳,就连地面上也打了一张长桌,上头搁着鸟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