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声吩咐完后,飞扑在陈金满的床沿边,捶道。
“天杀的哟,这知县大人手太黑了。”
“安儿,我的安儿可怎么办哟。”
陈金满总算是熬过了那阵痛,他白着脸,豆大的汗珠都落在了眼皮上。
“等着吧,这口恶气,我陈家可不会这么容易便吞下去。”
他抓紧了手边的寝被,神情恨恨,目光看向桌上的黑瓷碗,里头还有他刚刚喝的苦药。
此仇不报,他就不叫陈金满。
就在陈金满暗戳戳的想着,到时候是要联系哪一家的大族,共同哄抬米价时,宋延年却快人一手,狠狠的查了一通这陈家。
这陈家既然养得出陈辰安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孩子,内里自然是不会太好看。
宋延年看着手中的文书,这些都是这几天搜罗的陈家的罪状。
侵占良田,逼良为娼,买卖人口,利滚利的印子钱……
一些农户一开始只是奢一些春天里的稻种,两年下来,利滚利的居然还不上了。
最后,居然还要卖儿鬻女来偿还。
县里最大的花楼以及赌场,虽然挂的不是陈家的名字,却处处有陈家的影子。
宋延年抖了抖文书,轻啧:“果然,这黄赌博的庄家就是富贵啊。”
既然不把别人当人,那他也别做人了。
宋延年燃了香火,地上升腾起一片的云雾。
云雾散去,一身肃甲的红缨兵将出现在下首。
宋延年愣了愣,原来还是老熟人啊。
他拱手道贺:“恭喜将军,数日不见,您这一身修为更加精进了。”
这话倒不是客气话,不过是月余的时间,这红缨兵将身上代表鬼气的黑气就更加浓郁精纯了。
只是这样一个兵士站在下方,隐隐就有金戈铁马的嘶鸣……神号鬼泣,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。
红缨兵将拱手:“大人过奖,此事还多仰赖大人赠予的白莲。”
君玖看向上座的宋延年,眼里有着亢奋,这宋大人在他的眼中,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金山银山啊。
上次上来帮忙的同僚,各个发财了不说,一身修为还多有见涨。
尤其是那朵白莲,其中蕴含的精纯灵韵,一朵便顶得上自己四五年的清修。
当然,他也明白,并不是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好运道,但就算是没有莲花,那大金大银也很让人心动啊。
是以,方才这宋大人燃香,他可是力压众小弟,这才抢到名额上来的。
君玖:“大人有事尽管吩咐,末将当效犬马之劳。”
宋延年:“那我便不和将军客气了。”
随即,宋延年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君玖了然。
抄家嘛,这业务他熟悉啊。
他当下便朝上座的宋延年拱手,利落的应下了。
“这事便交给属下吧,保准替大人做得妥妥帖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