鲍师爷想了想,这倒也是。
老实说,他在这善昌县衙当师爷已经二十多年了,这县令来来去去的许多人,就他还在善昌县衙。
可以说是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师爷。
他可不怕京里来的大人,来了他这里,是老虎也得当猫窝着!
鲍师爷当下吩咐钱衙役道。
“你去和周县丞说一声,让他将手中的账目早些做好,咱们知县大人来了。”
钱衙役:“是。”
鲍师爷看向前方大堂,那儿有着他们新的知县大人。
要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,便让他待满三年,要是不安分!
鲍师爷想起三年前的吴县令,阴沉下脸。
那便让他知道,什么叫做前人之事,后人之师!
……
宋延年搁下茶盏在桌面上,沉下了脸。
这是打算拿账目糊弄他了?
“大人!”
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,来者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,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,花白的头发用一块青玉簪起,虽然年岁已大,却有一股儒雅和岁月沉淀的雅致。
鲍师爷上前对宋延年见礼。
“不知大人今日前来,下官等人有失远迎,真是失礼了。”
宋延年抬手:“师爷,客套的话就不说了,趁着今日天早,咱们将府衙的事务交接清楚吧。”
鲍师爷一愣,他温和的笑道:“大人不急,您远道而来,便让我等为您接风洗尘吧,也好尽一尽东道主的情谊。”
宋延年看了他一眼,“师爷贵姓?”
鲍师爷捻了捻胡子,颇为自豪,“鄙人姓鲍。”
宋延年了然。
这善昌一地,有五大姓的豪族。
分别是鲍,陈,李,林,周,看这鲍师爷面上的神色,显然是出自鲍姓豪族,就是不知道他是旁支还是主支了。
宋延年:“还是早些将事情交接吧,我这人性子比较急,做事向来是风风火火的。”
他对鲍师爷笑了一下,继续道,“刚刚收到朝廷公文吧,你瞧,我这一路赶过来,便是想要早点接任,没道理到了任上还要休息,耽搁时间,那我不是白赶路了?”
“接风酒咱们等回头再喝。”
鲍师爷沉下了脸,他盯着宋延年的目光,声音不负方才的温和。
“那大人您得改下习惯了。”
宋延年看了过去,“哦?”
鲍师爷:“大人来之前,没有打听打听吗?之前的吴县令吴大人,也和您一样是个急性子。”
“你看他现在如何?”
宋延年:“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