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人和神之间的沟壑。
绸带绕着山头飘了飘,似在安抚山灵。
宋延年温声道:凡人和你不一样,他的一辈子很短的,也许就只有四五个十年。
阿弟该回家了。
下次要是再捡到灵,一捡到就将它送回去,可以吗?
山灵震惊,这么短嘛:……好吧。
……
宋延年和翠山山灵约定好后,专心脚下下山的路。
他们上山时化作一道风,虽然神奇又不累,但此时以脚量地看到的山景,同那时又大不相同。
一个是天上,一个是人间,各有千秋。
草丛里时不时有一些意外的惊喜,或者是些鲜嫩多汁的浆果,酸酸甜甜,或者是灵巧机敏的小动物。
遇到浆果,王昌平还能时不时的指派银扇上前摘几颗,要是灰兔山鼠,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的尾巴毛一闪而过……
和葛舅爷夸下海口,说要捉一些山鸡野兔的白良宽傻眼了。
……
翠山山脚。
宋延年一行人迎面碰上了葛舅爷和他家婆娘老白氏。
几人停住脚步,白良宽打了个招呼:“舅爷,舅婆。”
葛舅爷脸上明显闪过怔楞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。倒是他旁边的葛舅婆率先迎了过来,她眼睛看着白良宽,脸上浮出喜意。
“哎,是良宽啊!舅婆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,什么时候来的?”
她是一个矮胖的老妇人,这一笑就露出了眼角深深的纹路,她握住白良宽的手,上下打量他几眼,心疼道。
“瘦了瘦了!”
说完这句,她不见外的伸手捏了捏白良宽肚子的那圈肉,当即又虎下脸。
“是不是大白舍不得给你吃好的?下次舅婆说他!”
“瞧你这瘦的,整个人都小了两圈!”
白良宽连忙抓住葛舅婆的手,尴尬不已:“哎舅婆,别动别动。”
他视线余光偷偷扫过旁边的人,果然,宋延年和白良宽以及银扇都在朝他笑。
延年兄倒还好,只是微微一笑,昌平兄和银扇就夸张了,两人眼里脸上写着大大的戏谑。
白良宽脸一红,他凑近葛舅婆的耳旁,小声道。
“舅婆,我同窗都看着呢。”
旁边,葛舅爷走了过来,他猛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,大声道。
“瞧我这啥记性。”
“我就觉得自己忘事了!刚才从葛员外家里出来,就一直心神不宁的。”
宋延年和旁边几个伙伴对视一眼,大家都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