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马赶驴,挑担跨篮……这街道就像它的名字一样,是一条鲜活又灵动的青鱼。
宋延年走在这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,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店肆,青砖绿瓦,楼阁飞檐,小摊小贩,各种不同层次的商贩,和谐友好的共存着。
此时已经接近午时,青鱼街的菜市还热闹着,这在其他街市很难看到。
菜市不大,宋延年很快就找到白良宽,他正在替客人打包包子,蒸笼打开,里头一下就升腾出水汽,水汽瞬间将他的脸淹没。
白良宽笑道:“承惠三枚铜板。”
他从客人手中接过铜板,随手将它们往小篮子里一丢,另一只手翻过保温的白袄,盖上蒸盖。
一连串的动作麻利利索,显然是做惯了的。
此时摊位前没有客人了,宋延年抬脚走了过去。
“良宽兄。”
白良宽听到声音抬头,诧异道。
“延年兄,你怎么来了。”
宋延年:“出来买点东西,想起你家在这附近,顺路过来看看你。”
他看向旁边的白老爹,问候了一声伯父。
白老爹是个自带微笑的汉子,他认出这是自家儿子的同窗,连忙推了推白良宽,催促道。
“是同窗来了吧?你去忙,这儿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白良宽:“爹你自己行嘛。”
白老爹虎脸,“我怎么就不行了。”
说完,他捡了几个大包子装好,然后将油纸塞进宋延年手中,看着宋延年笑呵呵道,“拿着拿着,都是自己卖的东西,尝尝味道,看看好不好吃。”
宋延年推拒,“伯父客气了,我刚用过饭,尝味道一个就好。”
白爹:“嗐,来我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,不要生分,你们玩去,这儿我自己忙的过来。”
宋延年看了怀中揣着的油纸:……最终,他还是客气输了。
“……伯父太实在了,这用料才卖三文钱一个,赚的不多啊。”
油纸袋中的包子一个个又大又胖,色白面柔,就连上头的褶皱都透着用料实在。
白良宽摊手:“没办法,我们都是做老顾客生意,也不好意思开口提价。”
当然更不可能偷工减料了。
“我老爹做了几十年的包子,味道还行吧,再过个十年八年,我家包子坊也算老字号了。”
白良宽喜滋滋,到时他也算名副其实的少东家了。
宋延年:“……”哪有这么寒碜的老字号哟。
两人闲聊了几句,宋延年提起进医馆里的举子。
“我想起你提过,乡试最后一场前夜有些闹肚子,刚好要来青鱼街买点东西,就顺道过来看看你。”
白良宽:“没事,我早就好了。就是这些天等着放榜有些着急,心里总是不得劲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