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呢?感觉好多了没有?”
白良宽:“夜里吃了药,现在总算没事了。”
还好止住了,不然要是到了这一场,再叫他放弃,真是太不甘愿了。
……
贡院大门打开,生员们鱼贯的走入,到了这一场,大家都在坚持。
宋延年拿过衙役放在案桌角的卷子,这一场考的是策题,策题五道,除了要破题构思,题量也算是非常大了。
时间很紧张。
他一边研墨一边思忖,待心中有底,这才开始下笔。
因为这场题量颇大,到了戌时天光昏暗,各个考生还是没有停笔,大家翻出了衙役分发的白烛,火石将白烛点亮。
考生就着烛火昏黄的灯光,开始埋首苦写。
亥时初刻,宋延年就将烛火熄灭,将自己的卷子收到考篮中,在床头处放好,这才开始闭眼歇息,准备第二日早一点起来答题。
和宋延年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,号房里的烛火陆陆续续的熄灭。
夜深人静,人难免都困顿了下来,见到考生们的蜡烛都熄的差不多了,衙役们也打着哈欠,值夜也有些放松。
夜里,宋延年被一声哀嚎惊醒,紧接着又有几声悲怆的痛哭。
“啊!不,我的卷子……”
他连忙坐了起来,此时天上的月光朦胧的照在号房里,隐隐还是有光亮的。
声音太过惨痛,号房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坐了起来,一个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,将头往外探,以期耳朵能够听到一丝半点的消息。
好奇归好奇,可谁也不敢随意走动。
喧哗声很快就止住了,大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衙役将一个生员塞着嘴,拖拽了出去。
看那耷手耷脚的模样,估计还是被衙役们打晕的。
此时,号房里隐隐还有男人压抑的抽泣声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
“疯了疯了!”
“看到刚刚衙役拖出去的那个人没,他自己这次没希望了,便将旁边几个学子的卷子偷了,然后拿墨汁弄脏污,大家伙儿困倦的很,旁边五六个号房都遭了殃……”
“……好狠!”
衙役敲了敲木桌,“肃静肃静!”
大家会儿噤若寒蝉。
因为这一场意外,衙役们半点不敢懈怠了,他们更加的严厉,并且加大了巡逻的力度,还会交代各个学子将卷子收好。
第二日接近酉时交卷时间,隐隐又有抽泣的哭声传来。
宋延年叹了一声,看来是完成不了了,也是,题量这么大,就算是写过一趟重新再写,遣词造句也是有所偏差的。
而且,心态也不一样了。
钟鼓敲响,又到了收卷时候,遭难的考生再无顾忌,大声肆意的痛哭出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