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杰儿怎么受的了,他那般爱洁!”
蛆虫捻了一只,马上又有一只两只的爬出来,好像在他儿这身骨肉中筑了窝……
“痛煞我也,儿啊!”
伍中尉将白布盖过头,他恨极了,就算将凶手千刀万剐都不能熄他心中的怒火。
他才不管这林辰钰到底是不是害了他家骄儿的凶手,眼下他只想找个人,找个由头,出了心中这团火。
伍中尉起身抬头,一双眼似蛇眼,无情又阴冷的看向拦人的训导。
“诸位何意?”
“难道我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?”
孔训导绷着一张脸,将林辰钰护在身后,他拱手道。
“大人,我等已经报官,伍秀才的死,我们府学上下都很遗憾,至于这场凶案,到底是他杀还是意外,我和你说的都不算。”
“请大人静待片刻,仵作稍后就来,您同知府大人共事过,定然知道,咱们大人最是公正严明,明辨真伪,相信他会给您和伍秀才一个公道的。”
孔训导话说的客气,身姿却半分不退让。
“至于林秀才,他是我们府学的生员,知府大人传召前,恕我不能让你将他带走。
伍中尉冷笑,“好好,很好,好一个师生情深!”
早有机灵的家丁给他递过沾了湿水的帕子,他擦拭干净了手上的污秽,盯着孔训导的眼睛,拍了拍手掌。
孔训导:“不敢。”
要是这样让人直接将生员从府学里提溜走,他们府学还有什么脸面?一个个不如回去翻田种地!
双方僵持了片刻,谁都不肯退让。
这气氛让围观的学子心里有些紧张,但这个时候谁都不肯走了,大家都走近站到训导身后,无声的助威。
宋延年和白良宽自然也走了过来。
伍中尉扫过一个个学子,又是冷笑,“好,都很好!”
白良宽靠近宋延年,小声道,“他这样,我心里毛毛的。”
宋延年:“怕他干啥!日薄西山的垃圾东西。”
白良宽:……延年兄,你这样说话,我觉得好陌生啊。
天空中一片巨大的乌云,遮蔽了明晃晃的太阳,天色昏暗的厉害。
宋延年看了天色一眼,开口道,“起风了。”
还是一阵大风!
果然,话才落地,一股寒风从东面吹来。
凛冽的风吹动了地上遮盖在伍敏杰尸首上的白布,白布簌簌,还不待伍中尉反应过来,白布就被吹到了茅房大门处。
伍敏杰尸首可怖的模样,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众人眼下。
阳光刺透层层乌云,将光芒洒下大地,似要照尽一切肮脏污秽,让它无所遁形。
白良宽捂眼,他眼睛要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