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等定不负方大人期盼,于学问一道,定上下求索,追寻先人圣贤的脚步。”
“是极是极!”
……
然而,众人澎湃的心情,在上了一堂课后差不多就被熄灭了。
授课的是一个张姓举人,他留着八字胡,板着一张脸并不容易亲近,一堂课讲完,他点头示意了下就夹着书籍匆匆离去。
因为张举人明显不好亲近的脸色,大家伙儿也不敢上前拦住他询问课业。
“瞧他那模样,不甘不愿的……”
嘀嘀咕咕的声音响起,多的大家也不敢说。
宋延年反应过来,原来这张举人不大瞧的上他们啊。
也是,谁让他们连秀才都不是。
要知道,县试和府试,都只算是院试的预备试而已。
这样一想,他近来略微浮躁的心,瞬间沉静了下来。
坐在他后面的两个书生一边整理案桌上的书籍,一边还在交头接耳。
“不是说学政大人要给我们讲课吗?”
另一个人嗤鼻,“小道消息罢了。”
“你想想,这学政大人日理万机,哪里会有空给我们讲课哟。”
“你没瞧见刚才那举人老爷的脸色了?举人尚且如此,方大人可是两榜进士出身,厉害着呢。”
“也是。”
先头不满的书生想了想,点头应是,随即抱怨道。
“要是早知道只是举人授课,我就不留在这琼宁了。”
“……慎言!”
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,要知道这举人授课,平日里也是很难听到的,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挑三拣四。
……
散学后,众人三三两两结伴,做鸟兽状散去。
宋延年发现除了自己,叶老太的孙子也是独自一人。
那日和他一起在拱桥上赏景的张姓华服书生,早就在他人的拥趸下离开了。
许是注意到宋延年的目光,林辰钰瞥了个视线过来,两人的视线刚好碰了个正着。
他看着宋延年,眼里明显有了一丝疑惑。
他总觉得这人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。
宋延年冲他点头致意,背起书笈转身出了学堂。
待宋延年走后,林辰钰才想起来,那是自家奶奶的客人,曾经来还过食篮和白瓷碗。
众人散去,林辰钰沉默的整理着自己的案桌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