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四丰摆手,“嗐,这也没啥,孩子平平安安就好,有个信来也好,省得我和他娘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,那是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啊。”
“这下可算心安了。”
“不聊不聊了,孩子娘还在家里盼着消息呢。”
嘴里说着沉稳的话,宋四丰踩着轻飘飘的步子,回到了自己小院。
“珍娘,我回来了。”
里头江氏正在灶间忙活,听到这话没好气的应了一声,“回来就回来了,嗓门这么大干嘛。”
宋四丰:“咱儿子来信了。”
江氏侧起耳朵,什么,儿子来信了?
她丢了手中揉到一半的面团,就这样杵着一手的面粉跑到门口迎上宋四丰。
“咱儿子来信了?在哪在哪?拿给我看看。”
宋四丰看了她满手的面粉,啧啧了两声,“也就儿子的事儿唤得动你。”
他打了一盆水,又往里头搁了一勺温水,“快洗洗,儿子的信不会跑,你手这么脏,该弄脏了儿子的墨宝了。”
江氏笑着啐了她一口,匆匆忙忙的将手洗干净,拿帕子擦干,这才捧起桌上的信纸看了起来。
宋四丰:“倒了倒了,你拿倒了。”
江氏老脸一红,嘴硬道,“哪呢哪呢,我哪里拿倒了,你和我一样不识字,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拿倒。”
宋四丰将信纸翻转过来,得意道,“虽然我也不识字,但是我知道咱们延年的名字长啥样啊。”
“对嘛,这样才是正确的。”
江氏捧着信纸,惆怅极了,“也不知道咱儿子信上说啥了,这么多张纸,他肯定有很多话要和我这做娘的说,唉!”
村子里就没几个识字的,就连村长,也只是认识几个简单的大字。
宋四丰得意的捻须,“我知道,我刚才让褚家那少爷给我念了,我们家延年啊,出息着呢,他考上了府试的案首,现在是童生啦。”
“哈哈,我是童生爹啦!”
江氏跟着欢喜,完了接着问,“除了这些还说啥了,儿子写了这么多。”
宋四丰:“嗐,其他的也就是些闲话,像啥想念四丰爹啊之类的,没啥好听的。”
江氏气得半死,拿眼狠狠瞪了宋四丰一眼,随即拿起信纸,扭头就要往门外走。
宋四丰:“珍娘,你去哪儿?”
江氏没好气道,“我刚刚才想起来,满金家的秀水不是这几天回源山采药嘛,我过去找他给我念念。”
……
江秀水快快的看了一遍信纸,对上满眼期盼的江氏和宋四丰,轻快的将信念了一遍。
江氏听完抹泪,江秀水贴心的放下信纸,自己去了隔屋炮制药材。
宋四丰:“你哭啥啊,儿子再进学是好事啊。”
“六月份院试考完,咱儿子差不多也会回来一趟,你啊,要是实在想儿子,咱们就去府城里看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