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是将死之相。
当然,就算他不看面相,明眼人一瞧,都能说出,褚闵武命不久矣。
童先生悲痛的替昏睡的褚闵武抚了抚被子,“谁也不知道他这个是怎么了,褚善人名医请了一个又一个,道长也看了,寺庙也拜了,和尚也求了,就是不见他好。”
“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日瘦过一日。”
“现如今,他就要不行了,这两天都不见醒来,只能以米汤吊着,唉~”
宋延年环顾了四周一眼:“怎么也不留一个人在这照顾师兄。”
话落,一个奴仆从外头匆匆忙忙的低头进来,见到童先生和他身边的一个孩童在屋里。
面色一紧,呐呐言,“先生,方才我去茅房了。”
他晌午吃了清风送来的糯米青团,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这个,把肠胃吃坏了,就短短一个时辰里,跑了三趟茅房!
眼下,腿还是软的。
童先生叹气,摆了摆手,“无妨,我在这里看着。”
那仆从恭敬的往角落里一站。
一时间,屋里谁的没有说话,气氛里有些凝重。
宋延年见童先生守在褚闵武的床头,神情悲恸又无力。
仆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,拿过一块干布,沉默的给褚闵武擦拭额上不时沁出的冷汗。
“先生?”
这时,门外传来小声的召唤,童先生走过去,倾听了两声,看了下褚闵武,招手示意宋延年,小声道。
“延年,先生去前院一下,褚家大公子将棺木以及一应丧葬的物品抬来了,到时,闵武在这里停灵。”
“这里是他们褚家的老宅,原也是想着,有着先人之气,可以保佑闵武一番,唉,看来是……唉。”
童先生惋惜的又看了一眼褚闵武,微微叹息。
顿了顿,他继续说道,“这里虽然用作义塾,但毕竟是褚家老宅,停灵等一应事情,还是要在老宅进行的,特别是闵武这般年纪,算是早夭,到时不立碑,把他葬在先人身旁,在阴间也算有个照拂。”
“先生得过去和其他学生说一声,这几天就先放假好了。”
他又问宋延年,“延年如果会怕,就先去先生那里住几天?”
宋延年摇头,“我没事。”
他又道,“这时候就抬棺木来吗?”他看向褚闵武,他可还没死呢。
童先生叹息,“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,早晚要准备的事。”
“你跟先生走吧。”
说完,招呼上宋延年一起,这时,屋内那仆人,捂着肚子,夹着双腿,别扭着模样跑了出来。
童先生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