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米觉得自己这念头有一点奇怪,但她懒得追溯,快要睡着的时候头脑中又蹦出一个场面:涂明对面坐着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孩,他好像在给那小娃娃讲课,卢米走过去,听到他说“弦的波动方程”,卢米伸手捂住孩子的耳朵,对他说:“打住,我的孩子不听这个!”
也分不清是梦还是想象,第二天睁眼的时候还想起梦里的孩子在推卢米:“我要跟爸爸学习!”
卢米对这个场景震惊不已。
卢家人没出过这么爱学习的孩子,卢晴已经很好了,但也达不到那个程度。穿衣服的时候看着正在打领带,脖子微微仰着,下颚线好看死了。
就跳到他身上,想咬他。
“别,今天有高级会谈。”
“那怎么了,参加高级会谈的人不能有性生活?”卢米张嘴,牙齿咬住他脖颈。涂明并没挣扎,揽着她腰的手又用力,怕把她摔下去。
卢米收回牙齿,脸贴着他脖颈上的那根明显的筋,唇贴上去,轻轻的:“不咬你,别怕。”
涂明笑了声,把她放到床上:“周末我爸想逛潘家园,你愿意陪他吗?”
“好家伙!这不是撞我的爱好上了吗?陪!必须陪!”
卢米心里是有一点喜欢涂燕梁的,他没有架子,研究蝈蝈的时候跟二大爷没什么区别。这样的老头挺少见也。
“那周六约他?”
“约啊!不约等什么呢!”
涂明真的约了涂燕梁。
涂燕梁是他迈向婚姻的重要一步。
涂明就是这样一个人,一旦他动了念头,就想把事做成。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想娶卢米的心意多么坚决又迫切,好像他从来没结过婚一样。
抽空的时候去商场看戒指,总觉得哪一款都不太满意,他现在真是太挑剔了。
涂明意识到这种挑剔其实是因为他想给卢米最好的。
到周五下午,涂明去医院看了姥姥。
姥姥神智清醒了一点,出了ICU,在普通病房观察着。易晚秋和涂明舅舅坐在姥姥床边聊天。
姥姥看到涂明,就把手伸给他:“羊蝎子姑娘呢?”姥姥管卢米叫羊蝎子姑娘。
“她在公司上班。”涂明握住姥姥的手蹲在床边。
“你让她来陪我聊天,你妈你舅舅说话没意思,羊蝎子姑娘说话有意思。”
“还有啊,八成是她开了光的项链起作用了,你姥姥今天特别舒服。”舅舅补充道。涂明周三的时候把项链送给姥姥,老人家放在枕头下压着,喜欢的不得了。
姥姥说完咳了一声:“快点儿。”
涂明看了易晚秋一眼,易晚秋呢,抬腕看了眼时间:“我还有事,得先走。”
涂明舅舅对姥姥撇撇嘴,姥姥也撇撇嘴。
涂明跟易晚秋出了病房,叫她:“妈。”
“我真有事。”易晚秋把手机拿出来给涂明看:“约了合唱团,骗你干什么!你姥姥想见她,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来,愿意来就来看看姥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