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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月白一退,再退,心上的那道口子被扯得鲜血淋漓。
南姝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她看出了傅惊野这温柔深情的笑容里,那份流转的狂妄和诡计。
世上还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堂而皇之挖墙根的。
陆星盏一向君子不夺人所爱,却难得放肆一次——离开傅惊野,回到我身边,好么。
傅惊野便要以更加直接、放肆的方式,昭告天下,昭告陆星盏——那得我问答不答应。
南姝抱着礼物盒,不知道放哪里,最后拿给傅惊野,“你要不帮我收着吧,否则我要是弄掉了,回去没法完璧归赵。”
刚从那无限风光,充满了艳羡和嫉妒的大堂里出来,傅惊野心头那口气稍稍顺了些,结果转头就在南姝这里被噎得差点没告别这个世界。
“我什么时候让你还了?”
南姝实在是对身外之物没多少打算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。
“这是你祖上的传家宝,你给了我,你哥哥怎么办。“
傅惊野觉得南姝操心得多少有点离谱:“他这辈子还能结婚?”
说着他鬼使神差地记起楼爷曾无意调侃的一句话。
——你们傅家,盛产偏执大情种。
他当时就只是笑,因为他认为对万事皆无趣的自己,并没有遗传到这种“优质”基因。
继而,傅惊野看向了旁边的南姝。
南姝毫无所觉地仰起脸,还在操心,“那你以后结婚怎么办?”
傅惊野皱起眉,磋磨着手指,有种想捏她脸蛋的冲动,很使劲很使劲那种,最好得捏红了,委屈地捂着脸痛得说不出话来,湿着这一双眼睛要哭不哭。
但他没有这么做。
怒极反笑,“那就不送,留着你以后结婚用。”
南姝开心地弯起眼睛,“好,今后我结婚了,我们帮你一代代地传承下去。”
《我们帮你》
傅惊野感觉自己发明了一种新的绿法。
他咬了咬牙,跟着南姝笑,“哈、哈。”
晚上傅惊野失眠了。
翻来覆去,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,迷迷糊糊间,有人推开了房门。
南姝光着脚,无声无息地猫着身子进来,然后钻进了傅惊野的被窝。
身边突然冒出一颗脑袋,傅惊野原本朦胧的眼睛瞳孔猛缩,一颗心狂跳,差点心肌梗塞。
“你干什么!”
南姝夜里一双眼睛透亮透亮的,像月下的积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