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瑛一惊,稍稍落后。
她看向陆星盏的背影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
让她拿什么理由生他的气呢。
=
南姝坐在镜子面前,取下脖子上的棉花。
伤口已经长出新肉,仍有一块半圆形的痕迹。
最近系统悄悄咪咪地告诉南姝,它卡bug从别处拿到了一把剪刀,然后它就玩疯了,像只第一次看到逗猫棒的猫,拿着剪刀到处舞,在南姝身边的人屡屡有种莫名被扎到的小刺痛
南姝早就警告过系统了。
眼下系统又抱着剪刀出现在脑海里,“姐姐,你这伤口搞不好真的会落疤哎。”
南姝轻描淡写地起身,站在了窗边,“死后一摊灰,区区疤痕算什么。”
外面的同学正在沙滩玩闹。
有的打沙滩球,有的在游泳,有的在冲浪。
海岛的山上有一座教堂,教堂的尖角挂着巨大的时钟,玫瑰花窗的里面有大约一百平米的幽暗平层。
傅惊野似乎对海没什么兴趣。
准确而言,他不止对海没有兴趣,对这个世界大多数事物都没什么想法。
有人说,他去了钟楼。
在那样高,那样黑的地方,像只鬼那般寄生着。
当然,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那里。
如果他偶尔也会站在时钟的后面,审视这万千气象。
那么现在南姝应该和他做着同样的事情,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,静静地观察着一切。
天色无常,倒映进她空莽的黑眸。
外面的阳光很灿烂。
自昨日以后,南芮绮就有种被孤立了的惶恐感,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,总觉得自己在别人眼中很奇怪,连颜色都是与大家不同的灰暗、
她沿着海滩一点点地走远,光着脚走进海浪里,目光空洞地思考了很多事情。
忽然之前,有水溅到了她的脸上。
南芮绮猛地惊醒过来,一转头就看见了南姝。
在蔚蓝的天际下,少女坐在礁石上,穿着浅蓝色系带泳衣,挽起的碎发一丝一丝地随着风动,两条光洁的腿玩着海水。
好像是从大海深处上岸游玩的美丽生物,伶俐地打量着南芮绮。
然后在南芮绮惊恐的目光中,俏生生地对她露齿一笑。
“姐姐,我好久没跟你好好聊天了。”
南芮绮立时不寒而栗。
她想起了之前与南姝相处的种种,一股生理性的恐惧霎时间弥漫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