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星盏望着自己的妹妹,流露出某种有心无力的表情。
显然,陆星盏有些看不惯傅惊野。
之前可能对傅惊野并没有什么□□,但自从遇到南姝以后,对傅惊野全是□□。
作为哥哥,他当然看不过去。
南姝看出了陆星盏这种力不从心的无奈,“你看起来并不希望你妹妹和他走得近。”
陆星盏看向南姝,充满敌意的目光立时温和下来,“当然,那可不是一个会疼惜女孩子的人。但……她从小就对那个人有无法理解的崇拜,我哪里管得住她。”
南姝轻轻地笑了,“看来天底下的哥哥都一样。”
陆星盏心领神会,也自嘲着笑说,“我从前也一直以为我会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大舅子。”
南姝递给他一颗太妃糖,“但现在看起来,你好像做不到了。”
陆星盏看到南姝剥下糖衣的一颗糖,微微一怔,小心地伸手接过,放心嘴里,“谢谢。”
阳光点点洒在林间,他们慢慢地飘入了小渠。
周围全是绿茸茸的,焕发着盎然生机,青水好似拼凑的鳞片,也似被磨出各种菱面的水晶。
他们好像进入了一卷色彩明艳缤纷的水粉山水画。
“南姝,你有想过今后要做什么吗?”
陆星盏与南姝保持着一些距离,却无论是说话时,还是静默时,都始终温柔地望着她。
“我没想过,你呢。”
怎料陆星盏也道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南姝侧头看他,“是我记错了么,你好像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。”
陆星盏明媚的眸子里缀着浅笑,“那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?”
南姝轻侧过身,长发落到指尖:“善良,正直,温暖。”
陆星盏迎着南姝柔和的目光,“真想不到,你会这么评价我。”光斑落在他松弛眉心,“可实际上,这也许并非真实的我。”
南姝仿佛能够体会到陆星盏这波澜不惊的表面下,对自我挣扎的思索,“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这些真实。”
陆星盏靠在充气椅背上,眉眼平静,“因为只有这样,我才能靠近你。”
南姝表现得对他这番话不理解,自顾自地拨弄着水面,“靠近我?你是在说,我在你面前有所隐瞒?”
陆星盏长睫缓慢地眨了一下,“我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。”
好像是偶然落到崖缝的一颗玫瑰种子,凌寒傲然生长,美艳的花朵是迷惑敌人伪装,枝干上的软刺是毒杀对手的武器。
“自那之后和你的一切,都不是真正的你。”
陆星盏手指伸进水里,继续着说。
“为何执着于这些真实,当然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办法走近你了,总觉得,我和你能相处的时光,并没有那么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