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姝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傅惊野,“原本是打算跑的,但是你打得太精彩了,我就挪不动脚了。”
傅惊野怀疑着她这话的真实性,“你在哪里看的?”
南姝指了下后面山坡,“那里角度正好,树木还能便于掩藏。”
傅惊野失笑,“你还真是会为自己找看戏的地方。”
南姝好奇地望着傅惊野,难得有几分不染杂质的可爱。
“你那些拳法,除了散打柔术兵道,还有咏春、八级和少林?”
傅惊野仰着头,闻言看向她,嘴角咧起,“综合格斗比赛,不拘泥于特定拳种,想要出奇制胜,这些自然要学。”
南姝一眨不眨地望着他,“那些真正身怀绝学的宗师,能收你这种弟子?”不说咏春,你不是少林寺的武僧,怎么会随意教你真东西。
傅惊野视线从她的面上移开。
他突然想起自己10岁的时候,被爷爷带到翎南,拜访早已隐居江湖的武学宗师大师。
胡大师一听说来的是傅家人,连面都不见,更别说收徒了。
门下弟子都觉得师父特别有骨气。
但傅家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个性,在那里连呆了半个月,日日拜访。
最后一次,爷爷磨没了耐心,阴沉沉地问胡大师,到底能不能收傅惊野为徒。
胡大师梗着脖子,双手背在身后,望着祠堂,死不改口。
“不行——!”
徒弟们深感师父不愧是师父,他们都被傅家诚意感动了,师父却仍然誓死不从。一身铮铮傲骨,不屈服于金钱权贵,令人敬佩!
紧接着听见师父又说,“除非加钱——!三倍!不,十倍——!”
师兄们:“……”打扰了。
傅惊野至今不懂胡大师这几番态度转变背后的真实原因,可惜他来不及问,这位恩师就去世了,大师兄后来告诉傅惊野,师父是看见他拿了大满贯后,才心安离去的。
南姝不知道傅惊野沉默的原因,但也没有好奇到要去追问他。
风一来,吹得青年黑色绸质衣衫泛起波浪,布料松塌,露出白色皮肤触目惊心的血痕。
南姝注意到傅惊野肩头的伤,冰凉的指尖挑开一些布料,“你受伤了?”
傅惊野抓住她的手腕,满眼防备,周身幽暗的戾气还未消散。
四目相对,南姝美目清媚,纤长的睫羽下,装着漫天水月。
傅惊野先一步挪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