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在这罪恶的深渊里,昔日春风得意的少年,却像一只佝偻嶙峋的小鬼,匍匐在丑陋的地狱之壁,哭声嘶哑。
他悲痛欲绝,跪在地上,卑微地抱着那只脚,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,恳求的话噎在喉咙口,万箭穿心的痛楚让他连哭声也难以发出,悲怆的泪不停地掉。
他不成人样,痛不欲生。
从段闻鉴抱着的那只脚底看去,隐约见到一张脸,蓝色的霓虹在此刻亮起,不真切地给那人轮廓勾了一些朦胧的色彩。
就这短暂而模糊的一眼打量,南姝就知道,这个人的手段和狠劣,不是区区禹逸飞可高攀的存在。
她难得地睁大了眼,竟有些想看清他。
“呜——”
一声刺耳的嘶鸣破空而来,红蓝的光随着警车出现,大范围地惊醒着来往行人。
从车上下来的警察冲进了南姝身前的巷道。
忽然,她意识到什么,往东北处望去,果真看到四五个人兔子般仓皇而逃。
系统也知道完了,【芭比q了家人们。】
南姝翻车了。
在她最不想翻车的时候,这车翻了。
然而这还不没完。
这翻了的车一个弯道打滑,翻进了悬崖。
和南姝报警对象毫不相干的青年们被押了出来,他们一个个穿着名牌,模样也完全不是禹逸飞身边那些花拳绣腿的社会青年。
这些跟班——姑且称之为跟班——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年轻人。
段闻鉴已经人事不省,被带上了救护车。
傅惊野是最后一个被押出来的,他没有表情,手上戴着铁拷,走得从容。
南姝在那救护车没影时收回视线,鬼使神差地,看到这一幕。
只是个侧面,他矮身进车时,还被车门挡了一块,只露出一只眼睛,阴冷地和南姝目光撞上。
傅惊野看到她了。
一个胆大包天报了警,让他生平首次戴上镣铐的少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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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星盏在角落里收拾好地上散落的东西,还没出去,南姝就匆忙跑了进来。
“你有没有事吗?需不需要去医院?”
陆星盏摇头轻轻地笑,“那群人看到我书本上的名字,发现认错了人,没对我做什么,后面听到警笛就被吓跑了。”
南姝松了口气。
陆星盏又问,“是你报的警吗?”
南姝担心地点头,“嗯,我刚才正要过来就看到他们找你麻烦,我单枪匹马说不定还会添乱,就报了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