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从来没有拖累我任何,反而是我作为你的丈夫,似乎还不够称职。”
他看着她,“在你之前,我从没有过任何尘缘,有些事我并不擅长,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。”
他是这样坦诚又认真。
姜照一迟迟抬眼,对上他的那双眼睛。
半晌,
她轻轻地说,“你已经很努力了,我知道。”
刚刚那一点挣扎和退缩的心思,似乎又在他此刻看向她的这双漂亮的眼瞳里,被她自己再度按灭。
他离她这样近,看着她时目光也很温柔,可是姜照一还是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被压得很重很重。
“我们是夫妻,那以后,我们……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,”
她又低眼,错开他的目光,鼓足勇气,说,“一起睡吗?”
这似乎真的耗费了她极大的勇气,她紧紧地捏着被子,脸都憋红了。
“可以。”
他几乎是不假思索,轻轻颔首。
姜照一抬头,而他看向她的那双眼睛仍然清澈沉静,仿佛真的只是觉得在凡间做夫妻,一起睡觉也是理所应当。
但……就这样吧。
她红着脸,犹豫了好一会儿,又像只小动物一样,偷偷地往他身边凑了凑,她大着胆子伸出没有输液针的那只手抱住他的腰。
李闻寂微怔,垂眼看着她微红的脸颊。
他纤长的睫毛动了一下。
“这样也可以吗?”她抬头,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茫然,她有点不好意思,又干巴巴地添了一句,“冬天有点冷……”
“嗯。”
他应了一声。
房间里好安静,窗外变了天,阳光暗淡下去,山雾朦胧缭绕,叶片的绿又添了层浓郁的色彩。
雷声渺远,可雨滴拍打落地窗的声音却很近,她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睡去了。
冷淡的光影犹如水墨融开,静默地落在他的侧脸。
耳畔雨声越发急促,却又衬得这房间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,她就这么望着他,觉得被子温暖得不像话。
昨夜姜照一晕倒,是因为她原本在嫦娥山上受的风寒就没好,又在弥罗院子里的水缸里待了那么久,在医院也没输完液就急着跑,她的病就加重了些。
但李闻寂却是因为竭灵发作,一路劳顿,又和弥罗缠斗,即便穹泽花里的本源之息回到了他的身体里,他身体里冲撞的内息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。
所以他很嗜睡,常常是不清醒的。
“怎么样照一,我这波操作还行吧?”
姜照一坐在长条木桌前喝粥,却见赵三春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,又朝她挤眼睛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