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把他放在一边睡就行,我找件衣服来。”
“别折腾了。”他家每个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,师乐也看到基本上每张床上都横七竖八躺了人,也没位置给虎子。
她没动:“就这样吧。”
外面人少了些,但也还有守夜的人。
戚宴也就顺势跪在了旁边,一边烧纸一边陪着她。
期间也不是没有其他人过来说话,戚宴会帮她一一解释,但师乐说的是普通话,交流起来始终有些困难,长辈们唠了几句嗑,就散开走了。
最后只留下了两个人和一个熟睡的虎子。
师乐放轻声音问:“什么时候出殡?”
“四点。”
没多久了,一整夜都得坐在这里,不过今天师乐却没听到戚宴说要她去休息的话,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。
戚宴注意到她的视线,转过头来问:“怎么了?”
师乐问:“今天怎么不赶我走了?”
戚宴动作微顿,随即探着身子去拿了新的一柱香,将原来烧尽的换掉。
师乐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说:“因为今天想要姐姐陪陪我。”
师乐一直觉得,戚宴把她放在了一个保护套里,设置了一个安全区域,他从来不会越界,也从来不会让她觉得被冒犯或者为难。
他总是把优先考虑权放在她的身上,他身上好像没有自私这个词。
这是她第一次,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,单纯的为了他自己,只想让她陪着他。
师乐喜欢他这种坦诚。
她笑了下:“好。”
外面的人看着里面这一幕,小声议论:“这老师心好啊,你看,知道虎子家这情况,都走了还回来陪着虎子家守夜呢,抱着虎子也就坐在地上,一点架子都没有的。”
“她心善啊,你知道我家康子和水阳他们吧?”赵康他妈妈也在,她笑着说,“多亏了这老师让他们回头,不然真的让我们头疼。”
师乐并不知道外面的长辈们怎么说她,她一直坐在这里有些干,但怀里还有虎子也不好动,于是道:“小宴给我倒杯水吧。”
戚宴点了下头,很快起来,给她去倒了杯温水过来。
师乐腾出一只手来,仰头将杯子里的水喝了干净。
她穿衣服比较讲究自己的风格,就算是冬天,也没穿什么高领的衣服,外面套上羽绒服,里面是件圆领的毛衣。
仰头时细白的脖颈露出来,漂亮到不行。
回去几个月,她好像养白了些。
戚宴移开视线,垂着眸,等她喝完就把杯子接了过来:“还想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