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男孩儿:“你叫刘水阳?”
“嗯。”
“初二?”
“嗯。”
余坪没有初中,只有窑山有,师乐问:“在窑山上学?”
刘水阳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回答了:“是。”
师乐指着他的裤子:“乡里有没有同学可以借衣服。”
刘水阳一愣,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衩,半晌后耳朵有点红:“没事,天气好,我等会儿吹一会儿就干了,以前在河里洗澡,走到家里就…”
说到一半,看到师乐似笑非笑地眼睛,他不说了。
“经验还挺丰富。”师乐也不强求。
刘水阳憋了半天,又问:“老师,那你要我做啥?”
师乐其实也没打算让他做什么,只是从在河边就看出来了,这小孩儿挺怕他爸,甚至怕到不顾那边的水流就跑,看他爸也喝了点酒。
所以想先让他在这儿缓缓,等他爸酒醒,也算是给他“赎赎罪”。
师乐想了下,道:“去给护士借个纸笔,坐那想想,怎么写检讨吧。”
刘水阳:“啊?”
师乐抬眼:“写个检讨为难你了?”
“不是。”刘水阳似乎是觉得师乐好说话,说话也放开了点,“不是,不是让我来服侍你么?”
他起身给师乐用手扇风:“我还是服侍你吧,写检讨太难为我了。”
师乐气笑了:“跟我讨价还价?”
这小孩也太快变脸了也。
“不是。”刘水阳看起来是真的为难,他挠头,“我这,作文都不会,写什么检讨啊?”
师乐也不说话了,只靠在那看他。
刘水阳隔了小会儿,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,咬牙道:“好,我写。”
拿了纸笔回来,刘水阳趴在一边咬着笔头想检讨,师乐好半天觉得无聊了,才去摸手机,这才反应过来,手机在原来的衣服里,也不知道坏没坏。
她叹了口气,往后靠下去,腰被咯了一下,伸手一摸。
手机就躺在枕头底下,可能是童琳给她拿出来了。
但进了水,怎么也开不了机。
失策了。
也没什么现金,团里的人也没想到这茬,这会儿实在是有点无奈。
她揉了揉眉心,开始想这医院包不包饭的。
这时,门被敲了一下。
师乐抬起头,听见外面的声音:“姐姐。”
她愣住:“进吧。”
戚宴推开门,手里提了两个黑袋子。
他额头上有些汗,看起来走得很急,走到师乐身边,把黑子袋子放下,里面有隐隐的香味:“来给我妈送饭,顺便也给姐姐带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