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——”绿韭拉长了嗓子,她抱不动沛沛,冯椿生还得接过来,一边走一边说,“跟小猪一样的,你说说,怎么就这么沉的呢,真沉,得有三四十斤了吧,四袋子大米。”
四袋子大米睡得昏天黑地的,绿韭交代阿姨,“喊起来,给洗漱了再给她睡。”
阿姨其实不愿意喊,这个时候你喊起来一个是难受,一个是再睡睡不着了。
可是绿韭就得喊,她自己不去喊,阿姨喊了好一会儿,牵着去洗漱刷牙,然后给送到床上去,结果人确实精神了。
也不去找绿韭,跟阿姨说话,“妈妈说了,明年我得上学去了,就是过年,过完年就是明年。”
上学是个什么东西呢?
绿韭说了,吃喝玩乐的,给你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,一群人在那里高高兴兴的吃饭,高高兴兴的说话,高高兴兴的干活儿。
关立夫这次看了沛沛,讲的就是上学的事情,要三岁了,也不小了,得上学,还是那句话,学费他来出。
海市这边都是按照学区来的,提前去报名,排号,错过了就不行了。
学校的话,关立夫跟绿韭一致,都是奔着最好的去了,俩人都有砸锅卖铁搞教育的决心,就是学校离着家里远,一年的钱,说实话,够青城那边一套小房子的首付钱了。
这学费,一拿就是一直到高中的,上了大学的话,到时候再说,要怎么样的话,全是舅舅给拿钱的。
关立夫对绿韭是没有怎么表达的,但是对着沛沛,到底是表达的直白一点儿。
就是学校离着远一点儿,一早一晚要接送的,绿韭不会开车,家里车就一辆,家里阿姨也是不会开车的,绿韭是想着换阿姨的。
换个阿姨,到时候接送卖菜做饭,收拾家里,辅导孩子歇作业这样的事情,后面再说吧,她也不知道人家那学校怎么样,她是村小读大的,一边想着一边笑,“那时候冬天没有暖气,你想想北方多冷,村小条件差的很,但是那么多人挤在一个教室里面,也不觉得冷。
等过冬的时候,学校就给凑钱,让学生凑钱,然后给买塑料膜,钉子,几个老师挨个教室给把窗户封起来,我们冬天也是不痛风的。
等再冷下雪的时候,实在冷的没有办法的时候,就每个人从家里拿劈柴,然后我们烧一两天的劈柴,碳的话一个教室发一袋半袋子的,我就没见烧过。”
她小时候,大概是比冯椿生要苦的,比同龄人都苦一点儿的,至少那时候,她还治死逢年过节才能吃点肉,还不是敞开了吃,所以从小就特别的嘴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