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说着叹口气,想到了天底下现在见识到的恶毒丈母娘,“你要是找个孟晓那样的,女婿躺在爬不起来了还在说风凉话的,那可就好了,你可就尝尝恶婆婆的滋味儿,知道什么是委屈了。
我寻思着,这天底下应该多一点这样的恶毒丈母娘,跟天底下的恶婆婆最起码持平,好教你们男的也知道世道不行,多换位思考一下,理解理解女人的不容易。”
冯椿生听着她又开始瞎扯,自己转过去七千块钱,手里留了一千多,绿韭又凑了一万三出来,俩人给操作到银行一下给存起来两万,“那我要摊上那样的,过不下去也得离婚,不过她一开始不不愿意的,没看好,一开始看好了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顺眼。”
绿韭只是微笑,现在新时代丈母娘也不大一样了,不太跟以前一样拿着女婿当大客一样供着了,刘玥就对女婿的感觉,时常把挑剔压在肚子里,因此也没有到疼女婿大过闺女的地步,我明摆着还是最疼我闺女的,你得你自己家里人多心疼才有,我疼你也有限的。
隔天郭姐下班的时候,专门在公司门口等着的,看绿韭出来说几句话,大概是因为借钱的关系,脸上总有点过不去,讲话也有些不自在的,“还没走啊,等我房子好了,到时候家里去吃饭去,或者外面吃,你爱吃鱼,新开的酸菜鱼不错,都是活鱼现杀的。”
觉得有点对不住,何德何能的,先是同事的关系,后来玩得好成了朋友,小自己一节儿的,现如今对着人家开口借钱的。
绿韭笑呵呵的,摆摆手,冯椿生还没出来,“唉,你又不是不知道,那一位劳模一样的,从来不早退,非得等下班点儿到了,才开始收拾东西去洗手间的,你说早收拾五分钟怎么了,谁能看得见啊。
还有吃饭的事情,可留着钱吧,现在正好是用钱的时候,什么时候吃饭不行,咱们什么时候手头宽了什么时候吃,实在不行,宰我们家葛朗台吃一顿,让他出出血才是正经事儿。”
她斜挎着包,太阳这会儿还没下山呢,耷拉在西边儿地平线上一点儿,院子里说这一会儿话的功夫就黑了一截儿,郭姐看着她还是那个样子,斜拉拉的,就觉得她变了许多,早些年的时候,俩人出差,可高冷了,不是现如今的样子,现如今,比一个接地气的人还要接地气,比一个世故的人还要圆滑会说话一点儿。
有时候仗义的让人落泪,虽然平时好吃懒做的,郭姐想着,这不是自己一个人单方面的评价,这是公司同事的印象,老觉得郑绿韭在生活中好吃懒做的。
公司的劳模,现世的葛朗台冯自己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,路过办公室的时候还检查了一遍门锁,等出来的时候还是慢吞吞的,第一句话就是,“吃什么,晚上有点热,咱们也别回家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