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她怎么肚子疼?”
“正常,都这样的。”
“那疼吗?”听着那边绿韭叫了一声,大概没忍住,自己又吧嗒吧嗒流眼泪。
然后正好有风,你说雪还下呢,路上车都没有一个,都是出溜滑的人,他脸瞬间就冰凉带刺儿的,本来就黑,这会儿眼泪刺激不养皮肤,又带着红,没流泪的地方又冻的黄,泛着青的,等到医院,头发还带着热气儿,软塌塌的。
房茯苓思量了半天,才问,“这是,怎么来的啊、”
冯椿生擦擦眼镜上的雾气,“哎呦,可给我累坏了,我怕晚了到时候,着急就走着来的了。”
快走的。
房茯苓就叹气,给拿着毛巾擦,从生产包里拿出来的,“快别感冒了,你衣服湿了是不是?”
看冯椿生自己一直用指尖拉扯自己上衣,心想肯定湿了,热的贴心衣服湿透了。
冯椿生点点头,“没事,屋子里面暖,我歇歇就行了。”
这会儿绿韭吃东西呢,有劲的时候就得吃东西,没劲的时候你就得忍着,疼得叫出来护士都觉得你浪费力气了,待会有使劲的时候。
“你吃不吃?”
冯椿生坐在床边,接过来没吃,看她肚子,“还疼不疼啊?”
“一会一会的,疼得时候真的太疼了,我觉得你得对我很好才行,我生个小孩吃了一辈子的疼。”
冯椿生这会可好说话了,拉着她手指尖在手里,“是的,是的。”
低低的应着。
隔壁也是待产的呢,只恨自己嘴不会说,看人家嘴多会形容啊。
就有些人的爱情吧,不是很酸腐,因为糖分不是很高没,但是它能慢慢发酵,时间累积的,越来越有味儿。
跟个苹果一样,大家都是个苹果,有的苹果外面皱巴巴的,一天一天的跟个普通苹果一样,外表缺失水分跟快蔫巴了一样,但是人里面发酵啊,切开里面一股子酒味。
不知道的以为得扔了呢。
冯椿生一路上怎么过来的,摔了多少个跟头,别人不知道,他自己也不说,就说路上不好走一句话。
这会儿换上了绿韭的衣服,自己衣服装在袋子里,隔壁产妇看了一眼,就在床头柜下面,都湿透了。
叹口气咬着苹果,女的其实就注意这些细节,其实她想吃苹果,他老公专门去满医院问人要了个苹果回来的。
房茯苓自己就挺害怕的,看绿韭进去了就更害怕了,她那时候生孩子条件不行,很多羊水窒息的那时候。
紧张的脸色有点发黄,眼窝深陷着,可是每次一看冯椿生,穿着一身玫红色的睡衣睡裤,厚厚加绒的那种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面站你跟前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