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过去了,多少感情也淡了,自己拿着手机外面玩,刷朋友圈呢,就看平骊发的那朋友圈呢,手上戴着个镯子,他马上就给关了。
觉得自己不如眼瞎了,眼瞎了看不见最好,有些人你活得很好你其实可以低调一点,不然对别人就是一种伤害。
里面供着的不能入祖坟的那位叫探骊,你妈就非得给你起个名叫平骊,里面什么意思细想也怪膈应的。
嗷的一嗓子,“妈,走了走了,别念叨了,回家小年饭了。”
贺老太太还要哭呢,给他弄得什么心情也没有了,拉着脸出来,一年就来这么一回,问老三,“钱给了吗?”
“给了,新衣服新鞋子,人家扎的可好了,都给买一套儿的,年前就给烧了送过去,保管我大侄女穿的跟年画娃娃一样的。”
年年都是这么一套忙活,家里就他忙活这个。
“你说这些年了,探骊妈妈一次也没来过。”走的时候不舍得,回头再看一眼,那庙头里面黑黝黝的,里面点了一盏一盏的香油灯,大殿里供奉的都是亡灵,地藏王菩萨迎门对着。
老三挂挡,“不来也好,来不来都行,她过得好比什么都强,妈您别操那个心。”
老太太就是觉得有点狠心了,你二十多年没来看看,没给孩子换过一身衣裳。
她还记得那时候看着那孩子,她心里那个疼啊,剜肉都没那么疼啊,长子长孙女。
有时候也劝自己,忘了算了吧,你说大家都过得挺好的了,再争再作有什么意义呢。
可是她心有不平啊,她就过不去那个坎儿,就老想着这个事儿啊。
头天晚上她做梦,梦见家里老头儿笑着来的,也不说话,就手里抱着个瓶儿,放在桌子上就走了。
第二天早上儿媳妇打电话就说去医院要生,她高兴啊,老头子托梦的啊。
她现在看人家外面放鞭炮了,路上没有人,都赶着家里去吃小年夜饭的,心里酸唧唧的。
绿韭自己拽着包,坐在郑立阳的二手货车上,“哥,你快点。”
“我知道,半小时就到了,我开快点,你看外面五金博览会人家现在就挂灯笼了,明天才开呢,南边的东西比我们的活儿要细。”看绿韭一眼,给拿着饼干递过去,觉得应该是饿了,去接完绿韭就马上去进货了,到现在才赶回去。
绿韭饿的冒酸水了,还是没碰,她知道家里一桌子饭菜呢,今天都过小年呢,往外看一眼,夜景确实漂亮,挺气派的,就觉得老家发展挺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