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此行看望闺女是假,给她那宝贝侄儿谋一个好差事才是目的。
曲映悬经多见广,每日避着不肯应她。
赵氏等的心里着急,才想起来找自己这个女婿来做冤大头,好接手了帮她照顾赵家一应。
这类亲戚崔永昌自小见得多了。
嘴上说的都是故交,心里算的全是利好。
诸如赵恒印此类不省事的,不先磋了他们的锐气,迎进府里也要蹬鼻子上脸。
还多亏了那日赵氏的下马威,才能教他来这么一招顺水推舟。
他们想摆架子?
嘿,正和他意!
曲妙妙不知他们两个私下里的那点儿往来,担忧道:“赵恒印蛮横不讲道理,又有我母亲在跟前偏护,若是他们久不能如愿,万一拿映悬撒筏子,我怕他挨打……”
崔永昌心里想笑,脸上却还要端出正经模样:“他机灵着呢,每日晨昏定省,都要穿着官服给岳母作揖,别说挨打了,那赵恒印就是想在一旁说两句风凉话,也得掂量掂量朝廷的面子。”
他没说的则是:曲映悬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,派人鼓捣着赵恒印满青州城的狎.妓,那些花楼暗娼门子里的头牌都教他逛熟了门路。
偏那小子胆大,事后叫跟前的师爷拿着账目来找他讨银子。
路喜挨家去给银子的时候,光在里头走一趟出来,都觉得脸上发臊。
不过,花钱买个清净,这银子出的也值。
任赵氏的算盘敲的再响,赵恒印如今一心扑在美人窝里,可是半分上进的心思都没。
曲妙妙披上云肩,点了点头:“他没事儿就好,我过去了,外头火辣大太阳的,你要非去书房,且叫他们在廊子里摆上些冰盒子,可别热着。”
崔永昌上前蹭了蹭她的鬓发,小声地问:“那你待会儿直接去书房找我。”
曲妙妙拍拍他的背,哄孩子似地应声:“成,我说会儿话就来,你先过去。”
到了点春堂,春姑姑正捧着花样子挑选,见她拿额带过来,笑着跟辛氏道:“咱们花样子还没选出来呢,人家就给做出来了。可不怪您平日里偏她,这儿媳妇还真比儿子要亲。”
她说这是玩笑话。
有血脉传承在那儿摆着,谁还能亲过崔永昌去。
辛氏只笑着点头,夸这额带做工精细,是自己喜欢的款式。
要留她用饭,又听说小两口另有安排,只嘱咐她留意着崔永昌的身子,若在外头走动,叫他们把冰块水扇这些备好,莫要遭罪才是。
曲妙妙点头应下,拿着辛氏给的两瓶解暑的琼浆露回去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