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闺女无意给表姑娘做了帮凶,害死了苏家公子,那是她蠢,便是主子或罚惑打,我们也认了!”
“然……”刘掌事说着说着就哭了,老泪纵横。
“然……她非主犯,就是有过,也罪不至死啊!”
“表姑娘为了自己的前程富贵,自去外头买瘦马,找暗娼门子寻人!”刘掌事牙齿磨得咯吱吱作响,恨不能一口咬死伍倩倩这个毒妇,“何苦要害我们家好好的闺女呢!”
“姓陈的几个也不是东西!论辈分,秋彤是他侄女儿,平日里又叔叔伯伯地喊着,怎么就……怎么就能对孩子下手呢!”
“奴才这辈子舍了命的给主子办事,不敢居功邀赏,只求……只求能给我家秋彤讨个公道!”
刘掌事哭得悲切,说到姓陈的几个祸首,已经泣不成声地伏在地上,直不起身子。
可就算是连抬头的力气都哭没了,刘掌事还不忘给女儿讨个公道。
“求求主子、少主子了,天上日头月亮照着呢,奴才但有一句亏心的话,只叫我们一家三口不得好死,就是到了阎王爷那儿,也要上了辔头,当牛做马一辈子!”
父母之为子女,恨不能舍了一身性命。
这番话听着,不由让人生出恻怛之心。
曲妙妙想帮着说话,可辛氏春姑姑都在跟前站着。
辛氏明晃晃的大刀提着,砍了那么多物件儿,外头陈掌事生生吃了几刀,伍倩倩就在屋里跟前跪着,却半点儿皮肉没破。
春姑姑又火急火燎地喊了他们过来。
分明是已有偏袒之意。
她抿紧了唇,小心拉了拉崔永昌的衣袖,看着刘掌事给他使眼色。
崔永昌拍拍她的手背,轻轻地点头示意。
辛氏按着额角,只扭头不语。
好一会儿,才颤巍巍吐一口气出来。
她捏着伍倩倩的肩头,严肃质问:“刘掌事说的,可是真的?”
伍倩倩怯生生摇头,连连否认:“我不是!我没有!小姑姑,真不是我做的!我是自小在您跟我爹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,我真的没有!”
听她提起她爹,辛氏眼底的严肃不禁消散几分。
伍洋待辛家情深义重,伍倩倩又是伍洋唯一的血脉。
辛氏手上的力道稍稍松懈,任由衣服从指尖滑落。
她心软了。
“少拿大舅舅说事!”崔永昌当机立断,一脚揣在伍倩倩心口。
指着伍倩倩,劈头就骂:“作祸行凶的时候你不知羞,这会儿事迹败露,叫人家拿着证据找上门儿了,你才想起哭爹喊娘地叫委屈了?”
崔永昌脾气像极了辛氏,训人的时候,语气也有七分相似。
他抄起墙上的佩剑,丢了剑鞘直指伍倩倩的脖子:“大舅舅一生坦坦荡荡,天南海北谁听了伍爷的名号不要称一声英雄,岂能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不孝女坏了名声?”
他眼一横,回箭就要刺:“今儿个,且看我替大舅舅清理门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