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没了旁人,曲映悬这才垂头丧气的抬眼皮说话:“阿姐,如今我也开府,若是你觉得委屈,只管到我那里去住。”
“嗯?”
他没头没尾的一句,倒把曲妙妙给说糊涂了。
伸手探他额头,念道:“你这是跟你姐夫吃多了酒,也开始说起糊涂话了?”
她捏着阖府中馈,背后又有辛氏撑腰。
受什么委屈?
谁能给她委屈受?
曲映悬拂开她,没好气道:“我才没有吃醉,就是心里替阿姐不值,我气得很!”
见他不似在说玩笑的话,曲妙妙眸色深下,默声片刻,指尖搭他手臂,试探的道:“是……你姐夫在外头做了些什么?有言语传进你耳朵里了?”
细盘算下来,也就崔永昌那个不叫人省心的,才会惹出麻烦。
曲映悬点头,犹豫再三,把前些日子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“也是我跟小秦巡检一道,去城西宛子坡的官办盐道口暗访,才瞧见的。我姐夫抱了个孩子,跟着一年轻女子进了一处宅院。起先我也当是误会,小秦巡检翻墙头去听,那孩子竟喊我姐夫爹爹。”
说着,曲映悬自己先呸了出来。
“他才不是我姐夫呢!”曲映悬拉起曲妙妙就要出去:“阿姐,我领你家去!不在他们家受这般窝囊气!”
成亲不过一年有余,外头就有个会走的孩子了。
以后的日子,说不准还能闹出什么越发离谱的事情呢。
曲妙妙也不说话,眼睛打的笔直,紧攥着手里的帕子,整个人聂呆呆的发愣。
好一会儿功夫,才缓过来神儿。
她扯出牵强笑意,反倒宽慰起曲映悬来:“他外头酒肉朋友多,又是个那样的身份,那些商贾人家,哪个不想攀附个亲戚干系,少不得是随口认来的干亲,我婆婆一向不喜他那些朋友,这才行径偷摸了些,叫你生出误会。”
曲映悬起先不信,但见她说的一脸认真,也不好强行把事情坐定。
只是这事,他却搁在心上,从宣平侯府出来,他便拐去州府听事,寻了个经验老道的刑房,好一番交代。
崔永昌从外头回来,辛氏又叫去点春堂用饭,曲妙妙不愿讲事情闹大,睖他两记,也不多表。
春姑姑瞧见了二人间的小动作,将崔永昌拉倒一旁,咬耳朵的问:“你这身子才好,又做了什么祸事,惹得你媳妇生气?仔细叫你娘知道,还不揭了你的皮!”
“冤枉啊。”崔永昌更是一头雾水。
方才他是好心,迎着笑脸给她递茶,不吃也就罢了,怎么还撂脸子。
他想了一下,捂嘴闻了闻,纳闷儿道:“今儿我可没吃酒。”
又想起日里账目那事,笑着安慰春姑姑道:“少不得是生意上的事情不顺,反了天了,回去我就收拾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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