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生意上的一概,她亦不多看管,全推到了曲妙妙面前。
之前,底下众人服辛氏能耐,上头换个娇滴滴的少夫人来,也多担待着些。
如今辛氏完全撒了手,那些躁动生事的主也渐渐浮起来了。
曲妙妙讪笑:“您潇洒自在,活像个家里的做客的少爷。我们就该是劳心劳神的命,专来伺候您这享福好过的主子,总该成了吧。”
原是盼着他伤好,活泛起来了,就能帮着料理一二。
不成想,手上夹板拆下,这人抡着膀子转了一圈,不觉疼痒,高兴的当天就出去赴了两场酒席。
真是厨子家的馋猫——记吃不记打!
崔永昌把话本子扣在一旁,起身到她身后,揉肩捶背:“我来伺候伺候您,咱们这一来一去,也算是扯平了。”
“起开,不使你伺候。”曲妙妙道,“你外头的酒局少去两回,我就阿弥陀佛了。”
崔永昌双臂伸长,从后头揽住她的脖颈,轻轻抵蹭:“别的时候,都成。这时候却不能应你。”
他昨夜宿醉,身上酒气还没散尽,说话时候,还能嗅到淡淡的酒味。
曲妙妙翻他白眼,伸手把人推开。
没了娇软在怀,崔永昌先开口不依。
“你才是没良心的!我大病初愈,连修养都顾不得,就劳心劳神的陪你兄弟出去应酬,你不疼我也就罢了,还要嫌我?”
曲映悬的告身下来,蔡知州因政绩卓绝,连升三级,提为黄门侍郎。
眼瞧着,像是升官,二品黄门,又是圣上近臣,便是在京城走动,也要扬眉吐气。
实则却是撒了手中兵权。
拿虚架子栓起了这位蔡知州,另将青州兵权从地方衙门剥离。
天家欲在北边有所作为,但牵一发而系全身。
曲映悬这新任知府,可不是那么好当。
曲妙妙虽替兄弟念他的恩,却仍是不喜他这可着劲儿往酒坛子里腻歪的行径。
“是他也不成,你自己的身子你不知道?莫说是给我兄弟应酬,就是为着京城那些龙子龙孙,我也不高兴。”
她索性搁下手上乱七八糟的账目,认真跟他摆理。
“眼看着又到盛夏,你是个玉嵌的骨头金铸的牙,冷热都沾不得,去岁三九天的,你不听劝,非要出去给他们过生,结果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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