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永昌翻翻眼皮,不紧不慢的开口:”那我再给你报个喜讯,你听听,然后再想拿什么来谢。”
“蔡知州要高升了,他一走,青州地界可就空出了两个职位,权知府事与权知州州军事不再一并而论,我才得了消息,说是定了映悬,只等着吏部的差官将告身送来,拿着官印就能上任了。”
映悬虽是年轻,但顶着天子门生的名声,又是崔家姻亲,宣平侯亲自请的折子,保他任青州知府一职。
晌午十分,加急的信函才到。
一得到准信儿,他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。
崔永昌说的轻描淡写,手上稳当,又在棋盘落下一子。
眼神却不住往曲妙妙脸上去瞄,心里盼极了她会是个什么反应。
实则,这番话是他在扯谎。
官职是他主动去跟宣平侯求的,曲映悬作为金榜头首,吏部却迟迟不见消息,为的就是这个。
曲家位卑言轻,在这府里是不在意这些。
但拿到外头,碰上那些瞎眼心黑,不明事理的东西,少不得要背后说叨她的家世。
有个能仗势的兄弟傍身,日后旁人提起她,也能多添一份敬畏。
曲妙妙眼神上挑,嘴角噙笑,装出气定神闲模样:“依你说的,那是沾了蔡知府的福气,我因何谢你?”
崔永昌眼睛瞪大,摇头直叹她不讲道理。
自己好一番口舌,满心满眼都是为她,好没良心的小东西,竟问为何要谢。
最后,还是曲映悬递了台阶。
恭恭敬敬的给他姐夫做了个揖,连道三声感谢,才全了某人的脸面。
是爷,曲妙妙稍降辞色,接过宝妆手里的帕子,站他身后帮着绞发。
久不见她开口,崔永昌先耐不住性子:“想好了谢礼?”
“看吧。”
“看吧?”崔永昌回头看她,嗔道:“良心叫狗叼走了。”
曲妙妙淡淡撇笑,冲他伸手:“不言自取是为贼,你还不快些还我。”
“什么?”
崔永昌愣了片刻,反应过来,笑着要挠她痒痒。
“好啊你,敢骂我是狗,讨打!”
“不是!我没有!”曲妙妙笑着要跑,却还是落他手里。
被按在罗汉床,曲妙妙眼睫轻颤,烛光映下,拉出一弯纤长的弧度。
“映悬的差事,是你替他求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