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妙妙不想同他说话,只使了宝妆过去伺候。
她心里窝火,气不过,又去愤愤道:“便不是家孝,你说大舅舅最是疼你,也该戒上几天才是。”
“我又没吃酒,你叫我戒什么?”崔永昌眼梢一挑,伸袖子给她,“不信你闻。”
宝妆鼻下轻嗅,冲她家小姐摇头。
“哼。”曲妙妙转身不再说话。
等夜深无人之际,她终是忍不住心底的疑惑。
压下火气,凑他近前诱哄。
“那位大姐姐是谁?”曲妙妙盯紧他的眼睛,想从里头瞧出真假。
“你不记得了?”崔永昌笑着反问。
曲妙妙摇了摇头,认真的道:“不记得。”
她记性一向是好,账目往来多能做到过目不忘,阖府里有什么大小事情,她凡是见过,必能落下印象。
而那么一位盛气凌人的姑娘,她若见过,岂会不记得?
崔永昌吹起她鬓间的一缕碎发,嘴角微扬,给她解释道:“他是二叔膝下独苗,二叔跟咱们同气连枝,自是最亲不过,我小时候病得厉害,还是在他家将养,才护了性命。”
那人扮做女装虽是有机密的缘由,但曲妙妙不是外人,他自然不做隐瞒。
一五一十的便将事情倒了出来。
说完这些,又怕曲妙妙不知道白日里那位的亲近,非要拉着她的手交代:“他们家跟咱们才是一个族谱的亲兄弟,不像大舅舅,伍家是外亲,二叔跟咱们才是一家子。”
曲妙妙顺着他的话问:“是打平江府南下了的那个二叔么?”
她一知半解的这点儿,还是伍倩倩找她说话,阴阳怪气捎带出来的消息。
只知道崔家有个同宗同族的二爷,听说是给人做了上门女婿,后来那户人家南下搬迁,才没了联络。
这府里嫌那位二爷入赘,丢了崔家的体面,对外也就不让提起这些。
听见平江府三个字,崔永昌撩起一只眼皮瞧她,“你这是趁我吃醉,套过我的话?”
曲妙妙教他一噎,翻翻眼睑,撂手就要起身。
崔永昌却抓住她的衣角不让人走:“你回来,又没什么不能叫你知道的。”
“哼。”曲妙妙从他手中抽出衣裳,坐他身边讽笑:“如此说来,那位大姐姐,还是你的小青梅呢?”
被她猛地一问,崔永昌脑子有些糊涂,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嘲讽。
他眉峰拧紧,只一门心思的在想‘小青梅’这个称呼,能使到两个男人身上?
“还真教我说中了。”曲妙妙冷冷的道。
咬着牙问他最后一句,“你是喜欢紧了那位大姐姐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