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旁人夸自己儿子,辛氏自是高兴。
连一旁的春姑姑都乐地抿嘴,插言道:“没见舅少爷前,我只当书念得好的孩子嘴巴不巧,今儿才算是涨了见识,知道了这天底下还真有十样全能得厉害人物呢。”
辛氏也点头认同:“跟他姐姐一样,都是好孩子,独咱们家永昌,是个事事都要人操劳的。”
似是想起什么,辛氏说着,脸色缓下,跟身侧问道:“世子爷呢?他小舅子来,他这个应姐夫的,怎么不出来照面?”
左右丫鬟面面而觑,谁也不敢吱声。
就连春姑姑都抿紧了嘴唇,不多言语。
还是曲妙妙上前说话,解了眼前的尴尬:“他一大早就嚷着要带着映悬各处去玩儿了,偏不巧,冯家来了消息,说是他家少爷摔断了腿,喊他过去探病。”
理由还算说得过去。
辛氏也知她是随口杜撰的,抿着唇,冷哼一声,嘴上仍是圆了场面。:“这回就饶他一次,你们姐弟俩好好说话,等你姐夫回来了,我教他多吃两杯酒,给你赔不是。”
“瞧您说的,他又不是外人,哪里值得。”曲妙妙笑着应声。
又闲话几句,辛氏推说身子乏了,曲妙妙才带着曲映悬出去,往香雪堂去说话。
“你姐夫早早就叫人去把绿橘洲收拾出来,就在隔壁那处,院里引了活水环绕,临街给你另开了一角小门,平日里有个什么事儿,也方便进出。”
曲妙妙在沏新茶,顺带将住处安排一并跟他讲了。
曲映悬乖巧的与她对坐,捏着手中的玉爵杯,吃了一口,点头称赞:“还是阿姐沏出来的茶甘甜可口。”
曲妙妙道:“这是前些日子送来的新茶,三月初才摘下,我吃着不错,另包了一份,叫人送去了京城,等你回去以后一样得吃。”
曲映悬撇起嘴角:“那可不一样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?”曲妙妙怼道,“一道送来的两罐,岂会有我的好,你的不好的道理。”
曲映悬眼睑稍抬,抿紧了唇,一双眸子直愣愣盯着她道:“味道不一样。”
“胡说。”曲妙妙斜他一眼。
想起绿橘洲草木蓊郁,又起身叫宝妆,让她把年节时候,晋宁送来的一盒伽楠香给拿来。
曲映悬戏谑:“那么好的香,等我使惯了,回去可不愿用旁的了。”
曲妙妙扭头看他,道:“那就只能叫你姐夫使银子去买,咱家有去西南的商队,还供不起你看书使的这点子熏香冰片不成?”
提起崔永昌,曲映悬多嘴一句问道:“姐夫真去探病?”
方才曲妙妙开口前,指甲攥着帕子,偷摸着绞了好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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