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唇抿成一条细线,攥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,停顿许久,才红着眼圈,开口赔不是。
“这回是我的过错,以后都记得了。”
崔永昌惺忪方醒,脑子里都是糊涂,没看见她脸色不佳,只当她有了悔改之意,信口道:“知道了错了就早早改掉,今儿就去点春堂,跟母亲好好解释,推了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由。”
他迷离着眼睛,懒懒歪在曲妙妙怀中,伸手轻拍她的脸腮:“听话,不给自己找麻烦,也别教我心里不如意。”
“嗯。”
“没长嘴不会应声?”没听到满意的回答,崔永昌不悦地蹙眉。
“记住了,回头我去同母亲说。”曲妙妙笑得牵强。
崔永昌笑着把人拥住,顺势又歪在了床上,喃喃自语:“你乖乖的,自有爷疼你。”
“省得了。”顺从中透露着些许的沮丧。
崔永昌两指轻轻捏着她的面皮,搓摩两下:“大清早的,高兴点儿,冯承业前两天得了一只黄金砂画眉,能打能唱,有趣的很,我念你在家也是清闲,就使银子买了来,找了个训鸟的小子养着,回头调理好了,就让人送来。”
小姑娘皮娇柔嫩,教他大手揉捏两下,脸上便红了一道。
曲妙妙吭哧着喊疼。
崔永昌打眼看见红痕,凑近啄了一口,才满意地趿履起身。
“记得前些天你念了一嘴,说是映悬要来,他是你兄弟,自不必外道,我同母亲说过的,让人把绿橘洲的院子收拾了,另拨一二十个人伺候,你且告诉他,在姐姐、姐夫家里住,只跟京城自己家里是一样的。”
曲妙妙拿衣裳过来,应声道:“那我先代兄弟道声谢了。”
崔永昌长开手臂,方便她伺候穿衣,“谢什么?你统共就那么一个兄弟,虽不是一母同袍的血脉,好在关系亲近,以后还要依仗他来给你傍势,我待他好点儿,咱俩闹了作铻,你也有个帮手不是。”
他故意说着玩笑,歪头打量小姑娘面上得羞赧。
“仗他作甚,有你护着,我谁的势力也不仰仗。”曲妙妙低头浅浅道。
崔永昌眉梢上挑,嘴上虽没再说什么,但嘴角按耐不下的笑意,却把心里的喜悦表现的一览无余。
梳洗作罢,曲妙妙在一旁布菜作陪,随口讲起方才春姑姑过来提起的事情。
说是过些日子家里来且,要调秋彤出去,另添别的丫鬟过来伺候。
“哪个是秋彤?”崔永昌顿住手中的筷子,眉间微蹙,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。
曲妙妙也定住片刻。
但数宝梅在她跟前告状,提及秋彤那点儿子小心思的次数,少说也有几回。
这人竟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?
曲妙妙轻敛娥眉,给他解释:“我才入府那会儿,母亲从跟前拨来的两个大丫鬟,身量高挑那个就是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