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不是发了癔症。”同行伙伴捏住她的衣袂轻拽几下,不敢将过多目光放到路旁,低声怯懦地说:“我们快些走吧。”
女子点点头,与同伴执手离去,走出数步依旧频频回头,嘴里不断感叹:“看着也是个标志的可人儿,可惜了。”
……
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传入宫雨眠耳中,她并未在意,此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路边这块巨石上。
她双脚分开与肩同宽,膝盖微屈,双手搬住巨石边缘,深吸一口气,屏住呼吸开始发力。
如果是做梦,那她一定能轻易搬起这块巨石。
然而巨石纹丝不动,自己反而气喘吁吁,手指通红。
宫雨眠变了脸色,这和想象中不一样,怎么可能,这一切太过离奇。
刚刚她已经三次掐自己的胳膊,两次拧自己大腿。皮肉中留下的丝丝痛感,还未完全散去,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现在这种竭尽全力的累感也是如此真实,看来,自己是真的穿越了。
她长长叹了口气,乌黑的眼睛溜溜转着,稍作思索试图在脑中呼唤:“系统,系统你在吗?”
等了许久,耳中传来的依旧是围观者的窃窃私语,并没有一个神奇的声音传达到她的大脑,然后亲切地称呼她为“宿主”。
宫雨眠耷拉着脑袋,心情丧到了极点。
小说和电视剧里的女主,要么魂穿代替别人活下去,要么有一个能帮忙开挂的系统,一穿越便知道自己未来的路线。
这两样她都没有。
宫雨眠靠坐在路边的巨石上怔怔出神,思绪乱如麻。在这陌生的地方四顾茫然举目无亲,今后将何去何从?
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她样样不精,又无经商头脑。想学小说里的女主开餐厅,做一些古代没有的美食糕点也行不通。
她平日里喜欢研究一些独特的餐食,比如,如何将方便面做成不方便但好吃的样子。可制作面饼的那一堆添加剂在古代无处可寻。
最擅长的台球在这里也毫无用处,这种起源于中世纪欧洲的体育项目,完全触及到了古人的知识盲区,况且在古代也没有球桌和球。
她现在对台球的情感有些复杂,追溯起来,她会来到这里还是因为上午教闺蜜打跳球。
无奈闺蜜进球准度不行,打头的准度倒是十分完美。一杆下去,球直接飞到了她的脑袋瓜上,醒来后就在这里了。
宫雨眠看看立在一旁的球杆,她现在熟悉的只有这根爸爸送她的高端定制球杆了。
她紧紧抿住嘴唇,把球杆抱入怀中,双手有些微微发抖。
现在唯一庆幸的,就是她喜欢汉元素服饰,今日穿了一件蓝白色系改良对襟半臂连衣裙,头发用发簪挽了个简单的髻。看起来没有街上其他人服饰那么正统,但也不算违和。
比起日常生活中短袖热裤的时尚穿搭,她在这个世界里还算是个正常人。
低落中,忽听周边一片寂静,围观者都禁了声,一个个低下头小心翼翼向两侧让开一条通道。
只见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信步走来,身形挺拔步履从容,手持一把沉香木题字折扇,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走路的动作缓缓摆动。
他止步在宫雨眠身前,徐徐微风带起他乌黑的长发。犹豫片刻后,朱唇轻启,如清透泉水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