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人都是在地上起火架锅,大多是炖肉,难以吃到炒菜。
女子略微思索,乘出几碗来,“这个,给你们大人。”
士兵们两眼放光,“好嘞!”
他们牵着咩咩、捧着饭菜回来了,讨好似的放在了李远山的面前。
李远山看着他们。
“对面女人送您的,让您吃。”
李远山又低下了头,“你们出去吧。”
他们刚出来,就听到里面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哭声。
将军,哭了?为什么要哭?
他们不懂。
*
小咩咩依旧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,许是主人灰心了,把它脖子上的荷包取了下来。
小咩咩很苦恼,没了荷包当借口,它还能不能去傻奴姐姐家吃草呢?
她家的草好吃耶。
咩咩察觉主人在摸它的头,乖依地仰起天真的羊脸。
主人的眼睛比小兔子还红,不知道哭了多久,他哽咽着说:“咩咩,她心里还有我……”
她是谁?小咩咩不会明白。
这是李远山一个人的秘密。
第二日,李远山刮了胡子,换上黑色劲衣,牵着咩咩去了傻奴家。
她会见他吗?
还是……
他还要再守上半年、一年?
他惴惴不安。
当傻奴掀开帘帐的那一刻,他紧张慌乱的心终于落下,不再失律。
他看到了傻奴亮晶晶的、温柔包容的双眼。
“你来啦,要吃饭吗?”傻奴的眼睛弯弯的,贝壳般的小牙全部露在外面。
她在笑,李远山迟钝地站着,贪婪地望着她。
“不吃?”傻奴有些迷惑。
李远山抬起手。
傻奴看到一个紫色的荷包,里面鼓鼓囊囊。
她伸手接过,“怎么才送来。”
李远山有些失落,原来她一直没发现吗,“之前一直绑在羊的脖子上。”
“我知道,”傻奴取出一颗糖,吃下,“但我不吃别人送的糖。”
血液从心脏挤出,缓缓流向四肢末端,李远山只顾着听自己重新活过来的声音,却漏掉了傻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