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目微怔,极其缓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。
冰冷的目光一一确认家中的一切是他熟悉的,呼吸渐渐平静,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,而是真实的世界。
“傻奴。”他声音冷然,还没有彻底从梦境中走出,“看着我。”
傻奴把手指放在唇边吹气,抬起了头。
粗糙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,傻奴回头看了看,但很快被掰正。
李远山的牙齿大力撞上了她的唇,强势地掠夺着。
他吻得又狠又急,连同她没有收回的手指也被吞下了。
但到了后面,他又变得温柔起来,仿佛一个母亲在疼爱他深爱的婴孩。
两张脸终于分开,傻奴的手指还状态扭曲地杵在嘴边。
“相、相公,你做恶梦了吗?”
李远山一节节地摸过她的指骨,“嗯……伤到你了?”
她连骨头也这么小,小得又可怜又可爱,既让他想捧在手心里呵护,又想让他狠狠地捏烂捏碎。
……还真断了。
“忍着点。”他表情麻木,似乎还被梦魇惊扰着。
粗长的双指捏紧傻奴的,一声微弱的“咔嚓”声响起,傻奴还没来得及疼,指骨就被接了回去。
傻奴盯着自己的小手看,又仰起笑盈盈的脸,“好神奇呀,不疼了!”
李远山脸色不好,冷硬道:“下次再见我这样,跑开,不许碰我。”
傻奴重新进入他的怀抱,听了一会他有些凌乱的心跳声,软糯糯问:“我跑开了,你怎么办?”
“我是男人,再说只是梦而已,醒了就好了。”
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
李远山表面强硬,其实心里已然自责后悔弄伤了她。
他想起那个梦境,牙齿轻轻地颤了下,然后紧咬着牙关,不让自己吐露丝毫惶恐,“……说不清。”
傻奴也不细问,她懂得和李远山相处的分寸,“你最近好像睡得都不好,起得也晚,都长白头发了。”
男人亲了她一口,“来城南关快一个月了,才想起来关心我?”
傻奴一哽,“每天都去账房点卯算账,头晕脑胀……”
李远山不说话了。
傻奴讨好地蹭他,见男人呼吸乱了,又马上安分地挪开了点。
但李远山不会允许她离开一点点。
她被人控制着后颈,如同小奶猫被人拿捏了一般,“那我最亲爱最俊朗的相公,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忙些什么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