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捂嘴笑,俩孩子有眼缘,她自然高兴,“傻奴,坐上去吧,他是你的夫君,你怕什么。”
傻奴坐上来了,乖乖地蜷在他的怀里,总共也没几两肉。
李远山有些惊讶,傻奴好像很听母亲的话,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这样懂事,想必以后能好好孝敬老人家,如此,他在外也能放心了。
糖果被放在了嘴边,傻奴抬眼看向他,水盈盈的眸子有光在闪,犹如一只馋坏的小猫。
“吃吧。”他看着她张嘴,舌头一伸将糖卷了进去。
李远山对老夫人说:“模样不差,人也乖,就是行为憨傻,还没长大。”
老夫人面色略微尴尬,“远山,你等不起了,我瞧着她挺好,而且她确实可以为他人带来福气,是个好孩子。”
李远山不置可否,他幼年丧父,母亲是大家闺秀,靠一手好字给人抄书将他养大,眼睛都昏花了。
不过是娶个贱籍的女儿为正妻,顶多被军中同袍嘲笑几天,只要母亲安心就好。
有了这颗糖,傻奴对他的惧怕少了许多,安心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品尝甜甜的滋味。
李远山用双臂掂量了掂量,她立即不解地看向他。
“太瘦了。”还没他的红月刀沉,这是成年女子?
“养养就好了,她娘上午还在,等得太久了就回去了。她姐姐想赎身,所以给她的银钱不多。我先去休息一会,这小东西在我腿上睡了一下午,身子都乏了。”
傻奴蹦下去,依依不舍地拉住老夫人的手,轻轻摇晃,可怜兮兮地发出含糊的声音:“别走……”
老夫人怜爱她,“远山,就二十九吧,早点娶回来一起过个年。”
“都听母亲的,只是,她这个样子管不了家……”李远山欲言又止。
老夫人脸色沉了沉,“我知道,掌家权还给白氏,傻奴只管享福。”
李远山还以为母亲不高兴了,正要跪下,却见母亲摸了摸傻奴的下巴,轻柔说道:“是不是呀,傻奴,我们傻奴就吃好的穿好的,对不对?”
傻奴咧开嘴笑,眸子晶亮,懵懂纯净,小小的牙齿像海边被海浪冲刷过千万次的贝壳,莹润洁白。
*
傻奴回了青楼,她低着头快速走到后院的小矮房,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躲了进去,生怕惹什么麻烦。
姐姐明月也在,这很罕见,傻奴愣了愣,飞扑进姐姐怀里,深深嗅着姐姐身上的香气。
她喜欢姐姐,姐姐总是很香,偶尔会臭,不过没关系,姐姐臭的时候不会让她抱,只会让她去烧水,或者让她自己在屋子里玩小木偶。
傻奴的母亲苏氏双眼通红,朴素的衣裳掩不住尚未流逝的美貌,“傻奴,你跟娘说说,那镇国大将军怎么样,他有没有凶你?”
傻奴想了想,将军长什么样她已经不记得了,可她记得那颗糖,那是她吃过最甜的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