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知道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”席琳抬手捂住眼,闷闷地说,“都是我不好,对这些事一点察觉都没有。”
重提旧事,席琳忽然想到大约两年半前。
她有一次回国看望祖父祖母,才知道席卓被家族除名的事。
也不知道那几个叔叔做了什么,能让老人狠心认为是自己长孙害死了儿子儿媳。
席琳提到席卓康复的近况,祖父就暴怒不止,一直说他从小顽劣不堪,又命硬克死了父母。
那时,席琳才知道席卓孤身在国外接受治疗,已经重度抑郁。
后来,她选了很多治愈类的画册寄给他,也一直跟医生追踪他的情况。
一直坚持治疗了两年,才慢慢好起来了。
她听医生说过,当初她寄过去的画册起到了很大的帮助。
所以这几年她一直投身于治愈类的绘本公益。
许念伸手拍了拍席琳,安慰道:“席琳姐别难过,都过去了,之后有我陪着他呢。”
“嗯。”席琳握住许念的手,长叹口气,“好在我父亲早早立有遗嘱,儿女成婚后可以继承对应的股份份额,所以本家才会找你们过去。”
“不过你不用怕,我家那位跟我一起回来了,有我跟你姐夫撑腰,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做不了什么的。”
“嗯。”许念点头,“不过我还真有点担心。”
“担心什么?”
许念笑着摇了摇头。
没好意思说出来。
她担心的是那些已经又或是准备对席卓下黑手的人。
因为真撞破这事儿,她一定会忍不住动手的。
–
回到家,许念看了眼手机,十点多了,席卓还是没回她信息。
应该很忙吧,白天稀稀拉拉聊了几句,就一直没再回消息。
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。
直愣愣地走到快递堆前,一个个的拆着,反复琢磨着席琳的话。
遭遇严重车祸,目睹亲生父母死亡,好不容易捡回条命,还被祖父指责,狗逼亲戚们惦记。
这和席卓告诉她的版本差别很大。
许念甚至在想,席琳也应该还有隐瞒,没有将最残酷的真相告诉她。
毕竟是家里人做出来的事,太过分的不会让外人知道。
但想到如置身极夜般黯淡无光的三年过往,还有他在她面前天衣无缝的遮掩,许念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,闷的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