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给你一个,贴身侍奉本宫的机会。”
她说得理所当然,一点都不觉得这话听在旁人耳中,无异于平地惊雷。
“不过,一切都得听本宫的安排。”
“本宫如有需要,会向你的丞相府递去信物,收到信物,你可于那夜至芳华宫内,面见本宫。”
片刻后,她话音一转,略带威胁,“没有信物,你若私自出入宫禁,便是罪同谋逆,按律当诛。”
白雨渐垂下眼睑。他的指骨在雪白的衣袖下捏得死紧,喉结滚动了一下,方才压抑着怒气说道。
“娘娘说笑了。”
“皇后娘娘金尊玉贵,微臣不敢高攀。”他顿了顿,“擅闯宫禁,是臣之过,臣这便去慎刑司领罚。”
说罢大步离去,雪白的杏花在他脚底下碾碎成泥,无辜地承受了男子的磅礴怒气。蓁蓁看着他的背影,一脸若有所思。
……
“朕不同意!”
姚玉书拍案而起,脸上满是怒火。
“圣上息怒。”
蓁蓁垂眸,“今时不同往日。臣妾不得不出此计策。”
“可你,是朕的皇后,难道你要朕眼睁睁看着皇后与人……你让朕这个皇帝的颜面往哪里搁?”
简直是奇耻大辱,姚玉书光是想想脸就得发绿。
他俯身按住少女双肩,“朕不是说过,会去母留子。届时那孩子在你膝下,你一样是嫡母!”
蓁蓁叹了口气,“可旁人的孩子,到底不如自己的孩子。譬如,圣上会放心那玉倾太子的儿子,坐这皇位吗?难保百年之后,他不会越过圣上,奉他生身君父,为这太行之主。”
姚玉书脸色阴晴不定。玉倾太子是他一生的死敌。即便早已作古,他留下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。
“若圣上实在难以容忍……”她沉吟着,“去母留子也是可以,圣上那里可有合适的人选?”
姚玉书一默。
“莫非,圣上忌惮白雨渐?”
那换一个人选,可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。
“不管那人,是不是白雨渐,都不成!”姚玉书的手指捏得死紧,额头滚落汗珠,他呼吸微重。
“朕,朕……”
双唇却蓦地被人捂住。蓁蓁看着他,轻轻摇了摇头,“嘘。”
这样的话,绝不能说了。
姚玉书顿时整个人绷直了脊背坐着,低头望进少女水光漫漫的眼底。心中似有重石碾过,酸涩得难受。
待他情绪慢慢平复,蓁蓁这才把手从他唇上松开,笑道,“臣妾还想着选秀那日,为皇上选一些模样好的伺候着呢。”
“何人及得上你?”他似乎在自言自语,声音压的很低让人听不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