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跟着一堆人,皇帝连忙将外袍脱下,裹住少女裸.露的身子。
她缩在那个男子的怀中,瑟瑟发抖,带着哭腔地说,“皇上,臣妾好怕。”
“不要怕,一五一十地同朕说,发生了什么?”姚玉书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少女却是惊惧得连话都说不全。
有人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影,惊叫一声,“池大人?!”
“快,快传太医!”
“莫不是……有人想要侮辱皇妃,被池大人看见,杀人灭口?”
所有人都向那白衣人看去。
他站在阴影之中,脸色晦暗。他的衣袍上都是血。袖口的仙鹤,雪松上,宛如开放了一朵朵的红梅。
他冷漠地、平静地、或者说无畏地看着他们。
“大胆狂徒!”皇帝大怒,他搂着他的爱妃,厉声呵斥,“白雨渐,你好大的胆子!”
那去探查池复情况的臣子,摇了摇头。指着他心口凶器,震愕无比,“这把剑,是白大人的佩剑。”
意图染指皇妃,是重罪。
为此杀人,更是罪无可恕!
有人低声议论,“不会吧?雁南明氏的嫡长子,听说是个清高君子。怎么也不会色迷心窍到,这种地步吧?”
“你不知道,此人曾在新婚之夜抛下妻子不顾,深夜求见贵妃娘娘,怕是早有情意。”
“可也不至于,杀了池大人。雁南明氏不是一向与扶绥池家交好么,怎么也不该做出这种事?”
“况且,池大人对贵妃娘娘颇有微词,若是真的出了这档子事,池大人怎么会出面阻止?”
“池大人到底为人正直,他容不下此事才是应该,他一向快人快语的,方才在宴会上,大家都看见了,他不满贵妃娘娘,却也退了一步,顾全了大局不是。倒是这位白大人,平日里总是性子孤僻,不与人交好。你看贵妃娘娘恐惧成那副模样,知人知面不知心,谁知道,那清高皮囊之下,是怎么的心肝呢?”
有人讥讽,“都说衣冠禽兽,今日可是让我等见到活的了。”
“够了!”皇帝勃然大怒。
少女抽噎着不说话,只将手心握着一物递给皇帝,“这……这平安符?”
安宁惊呼一声,下意识看向白雨渐,“这……?”
如此,还有谁不明白的。
“臣妾差点就被……如今名声尽毁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,不如死了算了!”少女嗓音羸弱。
皇帝闻言,心疼得不得了,连忙搂紧了少女,安慰,“朕不怪你。”
他用袖子给她擦着眼泪,厉声质问,“白雨渐,你当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?”
所有人都看向那白衣男子。
他的睫毛一颤,一颗血珠滚落了下来。而他伸出手,将那滴血渍揩去,面无表情地抬起眼,看向缩在皇帝怀里的少女,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。